晋朝真连连点头,苦笑不已。
“所以,你是说我还要感谢父皇了?”
秦莫问立即恭敬又道。
“陛下对殿下的怜爱众所周知,不然也不会为殿下又是留下贴身人照顾,又是送到国子监读书的,大召殿下这一代,加上皇长公主和东宫殿下,也不过三个直系子嗣。”
“陛下恩泽-东宫,更对殿下仁至义尽,也望殿下不要辜负陛下望子成龙的心切,殿下今年入夏便满十八,与太子八岁随陛下听政相比,入朝年纪是要晚了许多,可也正因为现在殿下这个年岁入朝,一些事,更该有所分辨和决断。”
晋朝真微微闭目,不表示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也不表示自己的意见,只听着她的声音好像就似一种享受,出口的话,却依然让人感觉像是直扎心窝子上的。
“十八了,算一算,你入仕也有两年了,本殿入夏便可入朝,皇兄长本殿三岁,已到弱冠之年,搁在往常,和如今别的国中,东宫殿下这个时候莫说太子妃,便是子嗣也有许多了。”
“皇兄在这点上已经晚其他皇孙贵胄很多,可怎么说都要迎娶太子妃了,阿莫,你说,以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能给你个什么位置?”
秦莫问猛然一颤,不过到底背对他,便是给他突然提到这个问题猛然吓一跳,到底也没怎么正面露怯,回过神来,立即便又保持距离起来,洋装不懂。
“殿下玩笑了,太子的婚姻大事,自有陛下做主,小人在东宫也好,在西宫也好,左右都是一个臣子,有何理由去问一国储君终身大事?便是殿下……将来也是该有陛下和殿下自己费心的,该娶什么样的女子,殿下自是心里有衡量的。”
晋朝真眼睛锁着她再次步步逼近,秦莫问本能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给这人逼的贴在暖阁内的柱子上,依然不敢再妄自动弹,眼睛也无法与他对上的。
“殿下。”
她提醒他。
“于理不合。”
晋朝真却完全当没听见,只探着眼睛来问她。
“阿莫!本殿在想,是不是蔺少恭这个身份你用的久了,你便忘记自己是个女子的身份了?所以便是对皇兄那样的人,也能分得清君臣之别?对我也不敢起一份妄念?”
秦莫问苦笑,虽然笑的比哭还难看,只道着。
“殿下,您又说笑了,小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那都是臣子,不过是东宫殿下恩德,殿下怜爱,小人这才能顶着这个身份活到现在的,人生在世,活着已经不易,何谈妄念尊贵?”
晋朝真却道。
“若你有这个机会,你依然能保持现在的这份理念吗?”
秦莫问依然在近距离之下,保持着与他的这份距离,虽然镇定因为他这份压迫已经岌岌可危。
“小人如今已经很好,虽然假冒朝廷命官如同命悬一线,可若有朝一日,女子也能登科问榜,出将入相,与深宫贵人相比,小人更为向往,还是朝野之广,天下之大;若是不能,也是宁愿做一乡野之客,神往四海五湖的;高墙红瓦,宫闱尊贵,这样的日子,实在不适合小人这样粗野之人。”
晋朝真锁着她眼底的那份慌乱,眯眼戳破她的伪装。
“你撒谎。”
秦莫问继续强自辩解。
“小人没有。”
晋朝真道。
“没有你慌什么?”
秦莫问苦笑,小心的看了眼他就差压上来的胸膛,更小心的将自己的背贴直在柱子上,别眼低声哭叫。
“搁哪个臣子身上,给殿下如此逼着不慌的呀?”
声音不大,倒是让晋朝真听到了,底眼看看两人的距离,心头一热,感觉有什么又隐隐躁动起来,匆忙便离她三步开外,没有再步步紧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