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边想避,显然这位还不给她避了,直接便道。
“无妨!不会,本殿教你,不会学,本殿也能教,这一屋子,不是嬷嬷女官,便是桑辰阿达这些粗人,没一个能坐下来陪本殿下两局的,你现在来了刚好。”
他好像一点也看不出她的拒绝,诚意相邀。
“你身子刚好,不能久站,外面那些事左右有金仁他们,轮不到你这个刚大伤初愈的人来办,自今日起,你且做我的贴身侍卫便可,外面无事,便用不着你出去。”
秦莫问有点慌了,他这是意图将她绑在身边吗?寸步不放吗?是做给东宫看,还是怕她再坏他事?
“殿下,这恐怕不妥,小人毕竟只是小小千牛卫,比不得殿下身边亲近的人。”
晋朝真却朝她看过来,一脸的探寻。
“你是装傻,还是在和本殿置气?”
微微歪头看她俯首低垂的面上,又揣测道。
“还在记恨着本殿趁你昏迷,将北城之乱的事妥的干干净净?”
秦莫问当即俯首行跪礼,满是诚恳道。
“小人不敢,殿下恕罪。”
晋朝真看她这幅诚惶诚恐的距离样子,却是真心没心情了,一把将手中的棋子都扔到棋盘上,本来一局好好的棋,这下完全散了。
放腿下软榻,去没有从软榻上起来,而是定定的看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小人儿,面上的温色也退了几分,曾经熟悉的清冷,再次笼罩了他,也不和底下这人拐弯抹角了,直接对她道。
“你不敢?你敢做的事可多了去了。”
秦莫问依然垂头不语,而他也没有就此罢休,虽然这句过后,多少有点无奈。
“阿莫呀!对你来说这西宫与东宫就这么大的差别吗?你在东宫敢无所顾忌,在我面前便要小心谨慎,到底是东宫对你确实比西宫好,还是本殿确实让你怕了?”
秦莫问这次倒是没有再沉默,只是依然带着距离的回禀。
“殿下着实误会,小人听命当差,命如一粒拂尘,这个朝歌城中,莫说皇宫的天子太子,便是宫中的娘娘,朝堂上的世家大族,哪一个看不得小人,也都是能要小人命的。”
“黎族之乱也好,北城之乱也好,在不懂的旁人眼中,或许是为君为民的大义,可只有小人知道,事情压到头上,若不竭尽全力办好,掉脑袋的,便只是小人一人,小人不敢停下来,小人也不敢推。”
“所以呢?”
秦莫问谦卑恭敬,继续又道。
“殿下您的主意也好,东宫殿下的意图也罢,如今小人能活着,而不至于累及无辜,便已经是万事大幸,小人不敢多求别的,只愿能够安生度日,夜间有个安稳觉便可。”
晋朝真俯身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低头对脑袋快要低到地上的人道。
“合着到本殿身边,对你来说是这么大的考验?是怕本殿杀了你吃了你?还是怕你与本殿近了,东宫要刮了你?”
秦莫问立即双手伏地,叩头大礼。
“殿下过滤了,小人只想紧守本分,不敢再有逾越之举,殿下只当,只当北城之乱将小人吓坏了,不再是当初初生牛犊便可,与他人无干。”
晋朝真却猛然离了位子,绕过她负手而立,面上已经有了逐渐破裂的焦灼。
“与他人无干?今天若不是因着他人的干系,本殿这西宫,怕还是请不来你这位前东宫太傅吧?”
秦莫问立即改了方向跪拜他,一边却是据理力争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殿下恕罪,殿下宽厚,小人自是知晓小人因何现在还能在西宫行走,可这所谓君有君规,臣有臣礼,这逾越身份的事,小人万不敢再犯,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