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蔺少恭毕竟是蔺少恭,又经历过这番磨难,也是早练就了如何保命的,所以他十分谨慎,且小心的为自己争取更大的空间。
“我该怎么相信你?相信东宫?”
秦莫问笑,仿佛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早就准备好了如何作答,坦坦荡荡道。
“所谓有着共同利益载体,就意味着有共生的关系,蔺公子,当时你对东宫不了解,对东宫殿下有所误会,才会让人有机可乘,造成如今你我这样的局面,可刚才你也说了,你也对当时的事有所疑虑甚至已经进行调查。”
“先不说那些人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起码东宫请你做这个太傅,并未有任何龌蹉心思,这两年来,东宫殿下虽然多次为难于我,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刚才我们所说,你是经过一番调查,而我所说的,不过是根据今天这些迹象,以及利益最大受益人所得出的结论罢了,说到底,还是推测,可有一点不是推测。”
她笃定道。
“今天与我挣相追捕你的那些人,确实是西宫之人,西宫殿下身边有个契真嬷嬷,此人智谋武功都不亚于男子,前一阵子鬼狱门之事想来阁下也有所听闻了?”
蔺少恭点了点头。
“可,鬼狱门不是没了吗?便是后来余孽动乱,也全在北城那一战中消亡于火药之中了。”
秦莫问点头。
“鬼狱门是没了,可将当时可以说是大召朝堂在江湖上的一只手的鬼狱门,变成了契真人控制大召暗部势力的人,一直都在。”
蔺少恭蹙眉。
“这与我有何关系?”
秦莫问摇头,秀挺的眉宇间多少有点苦意。
“皇储之争,权势之争,不是说我们不愿意,便真能置身其外,蔺公子,西宫的这位嬷嬷不仅是契真伸在大召皇室中的一只手,她还是辅佐西宫殿下,为西宫殿下培植羽翼储蓄力量的一只手,是老师,是谋臣,更是助手。”
“这个足智多谋的契真女子,先为西宫殿下储备了鬼狱门这样一只足以控制朝野江湖的力量,又储备了一支与鬼狱门这样敏感地方完全不同的西宫暗卫,便是今天同我们挣抢你的这些人。”
蔺少恭多少有些明白她所说的不能置身事外的意思了。
秦莫问也道。
“西宫如今已经如此迫不及待,急于争取在朝上真正为他所用之人,之前是我,现在是你,公子乃百年难得一遇治世相才,得公子一人,可得繁荣盛世十年,甚至后世受益,恩惠百年,谁人不愿?谁人不想?”
“可治世之才,若非在君主手里,便是大逆不道,东宫正统,公子又早有功名在身,身系储君将来帝王授业之责,如此板上钉钉的情况下,西宫依然强行要夺公子,其野心可见一斑,公子现在不留东宫,是打算与西宫合谋,违逆犯上?”
蔺少恭立即起了身子,惊慌表明。
“怎会?我不想留下,与西宫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不过是……”
他的眼睛看看两个侍卫,又看看她,局促惊慌,口齿难言,终究无法说出,秦莫问却是已经揣测透他的顾虑。
“公子是担心东宫殿下依然有不轨之心?”
蔺少恭面上一红,没有承认,倒是也没否认,对于一个大男人而言,害怕男人惦记这种事,对他来说确实很是丢脸。
这倒是让旁边的乘风逐影为自家主子冤枉不已了。
看来以后殿下行径他们还是要看着点的,看看这都闹出了什么事?本来没影的事都好像真的,还将一个好好的良臣吓的不敢亲近,连在他东宫待着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