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新科状元,并且已经被封为东宫太傅,必然是清楚逃官的后果的,这如何也说不通。”
提及这个,又听她这么说,蔺少恭立即红了眼,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急起来,看看旁边等候的乘风逐影,又回过头来看看她,终于还是开口了。
“他们这样跟你说的吗?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有信件为证,东宫殿下当时,确实给了我一封十分暧-昧的邀请函,送信的人还特意嘱咐,让我不得声张,乖乖听从,不然后果自负,态度十分张狂无礼。”
乘风逐影一听,脸色立即变了,却没有打断他的话,就听他又道。
“那时我才知,东宫看上的根本不是我的才识,而只是一张皮囊,就连我这个太傅的头衔,也是东宫殿下亲自向陛下求的,根本不是陛下觉得我能够胜任,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受这种侮辱?”
三人一怔,秦莫问转而看向乘风逐影,两人这次没有再沉默,上前一步,当即明说。
“怎么可能?东宫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逐影也道。
“而且当时太子殿下想找个年纪相仿的太傅,是经过玉先生、文老先生,连同国子监的几个老夫子,同陛下一起商定的,当时别提殿下有多期待,又怎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无礼的事?殿下平时再怎么胡闹也是有分寸的,再说,他若给你递信件,我们身为他的带刀侍卫,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
蔺少恭却是十分笃定,与两人挣的面红耳赤。
“如果没有,那我所见到的东宫侍卫,还有接到的太子亲笔书函是怎么回事?他们戴的腰牌,还有那字迹,我曾在文老先生那里亲眼看过太子的书法笔迹,根本就是如出一辙,我一个文弱书生,平白断送自己前程诬陷他作甚?”
“你……”
“先别吵。”
秦莫问将这三人两拨的争吵都给制止下来,然后对蔺少恭先说明一点。
“虽然这样说可能让公子不舒服,可是蔺太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笔迹,我能模仿的如出一辙,只要不是对你生活作息人品十分了解之人,单凭笔迹,怕是分不出真假来。”
蔺少恭一愣,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意思。
“你,你是说……”
秦莫问直接点头道。
“没错,笔迹能作假,腰牌能作假,就连侍卫也能作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或许下了些真功夫,侍卫是真,腰牌是真,但是命令是假,给你的那封让你退却,甚至直接弃官潜逃的信件,更是假。”
说到这里已经不用多言,在蔺少恭的惊骇中,她直接下了结论。
“有人不希望你做这个东宫的太傅,或者说,不希望东宫再添你一个羽翼相助。”
蔺少恭摇头,惊骇的有些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是这样,先不说我现在已经有所查证,如果真是这样,当时他们追来的时候为何不说?”
乘风好笑。
“先别说东宫有没有机会向你表明,会不会这么做,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了,你被骗了,板上定钉。”
蔺少恭急,回过头来,还心有不甘道。
“不会,如果真是这样,我所见到的那些又是什么人?我后来确实跟着那两个侍卫的线索去查了,他们确实是东宫侍卫,有在东宫任职。”
秦莫问没有对当初的事仔细调查,也不过是根据这次见这小子的人品判断,推测出他当时弃官潜逃的因果,可既然她已经同意帮猫太子留下他这个相才了,自然是要弄清楚,让他安心先留在东宫才是可以的,所以立即道。
“你刚才说你有书信为证?”
蔺少恭点头,立即看向身上,抬手便要去取,这才发现自己如今还给绑着,他此刻除了能说话,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