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大功之后自己这假期还没休,便直接牵扯进谋杀案里来了,必须得自救。
太叔玉回头示意她跟上,秦莫问赶紧快步了几分紧跟,就听他果然低声了一些与她道。
“本来是想提醒你一声,与那个刑部司若是能保持距离,就别接近的,现在看来,要提醒你别妄自接近的不仅仅奉大人一个。”
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眼旁边西靈宫的宫墙。
秦莫问汗笑。
“玉先生,刚才忘记和您说,学生与这里面的这位,真算不上旧人,别说正主儿,就是当初给了学生一鞭子的马夫都未必记得学生这么个路人甲。”
刚才看那个侍卫的对她的态度也证实了这一点,这事本该藏着,却没想见到正主人家要刨根究底,她觉得怕是自己之前的萧声呀,心境呀之类的不够分量,便隐隐提醒他一下半年前的事,不想被他如此执着的给直接刨了出来。
倒是不知那位西宫殿下,如今知道自己的侍卫当时鞭打了一个太子太傅,是何心情?
疑心?害怕?还是……
就像那一瞬间身后毫不掩饰的杀意一样?
“小莫儿!话说回来,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怕吗?”
秦莫问摇头,苦笑。
“怕,怎么不怕?可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呀?两害相较取其轻,既然到这一步了,我只能让他们在选择之中被弃的那个不是我。”
太叔玉看着她那双好像在笑,却是秋水无波的眼睛。
“你这么卖力,甚至不惜将自己暴漏在危险之下,我以为你是断了一只胳膊也要为朋友报仇的那种人。”
秦莫问立即指着他指控。
“果然,你刚才在监视我?”
太叔玉嫌弃的瞄了眼她没大没小指在他鼻子上的手指,一把拍掉。
“我如果不在,你能那么轻易从里面出来?”
这小鬼威胁完人就留,固然机警,可说到底那里也不是什么人随便都可以闯的地步,说到底西宫也不是如外人看来那般好欺负的,怎会任人来去自如?还是在那个人面前?
他不是什么武林高手,顶多一个自保而已,可他有身份,虽然有点借势压人吧?可谁让他是太叔家的第六代呢?里面的那个真想要有作为,不得不忌惮太叔家的,所以他不怕他们知道他在,他在,他就不能对这小孩为所欲为。
秦莫问笑,心里是真有些欣喜了。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太叔玉面上多了一份尴尬,嘴上却是别扭着。
“我是在担心你把自己命玩没了,我还要再找栓猫太子的绳子。”
秦莫问彻底乐了,也不和他挣,只甜甜道。
“玉先生,我现在发现做你的学生也不赖。”
太叔玉拨开她那笑的有点让人晃眼的脸,继续往前走,道着。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秦莫问晃晃悠悠跟着他,眼睛在脚下的石砖上流转,却是没怎么想回他。
“先生以为我是那样高尚的人吗?”
太叔玉回头瞄了明显情绪不太高的她,颜色微沉。
“不是。”
果然,连他也这么认为。
“以你的本事,还没到真正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就像当初她对于他们无法,便先合作然后伺机逃跑一样,她只做有用的事,无在乎在此之前多麽狼狈。
秦莫问抬头,又是那个让人晃眼的笑。
“果然学生就是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老师的五指山,先生,您可以放下我再逃跑的不安了,东宫有您在,我逃不了。”
她越过他先行,太叔玉看着她的背影却是若有所思。
这孩子,果然不是个坦诚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