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能在秦家那种严苛的地方生存下来,她能完成极难的任务,可没有一份成绩是属于她的,久而久之,她能知道如何才能便是在孩子之间也争权夺利秦家如何生存。
而正因为她这份懦弱的“不争”,受旁支孩子的欺凌,身为家主的父亲,对她更是失望。
在秦家,与其她是除了嫡出哥哥外唯一的直系孩子,不如说,她只是秦家的一道微不足道的影子。
这样的生存方式,到了大召王朝甚至都还影响着她,做事不尽全力,能怎么省事怎么来,哪怕最后的功勋不是她的,能混个苟且偷安,她不会愿意去做那个众矢之的的出头鸟……当然。
如果她不是被逼到不得不为这一步,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挣个生路的情况下。
虽然她不知,挣到的情况下,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她究竟还有没有活着的价值?
可……不能在这里倒下。
不能就这样认输。
如何也不能。
这是她唯一能够清晰秉承的意念。
“她应该已经用完火武器了,穷途末路,看她能坚持到几时,在巡城军赶到之前,将她解决掉,大不了鱼死网破,让风月楼中的人一起陪葬!快!”
仅剩的众人一拥而上,踩着地上自己同伴的身体。
这时候秦莫问忍俊不住轻咳两下,生生压下心头那份翻涌的血腥,再次凝集精神备战。
眼看本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人直接被刺客团包围,虽然迎刃有余,却是力不从心,逐渐身上挂彩,上面的人也都纷纷着急。
“究竟能不能行呀?巡城军呢?金吾卫呢?怎么还没来?不成金鳞卫也成呀?他们的主子不是在这里吗?”
“这小侍卫究竟还能撑多久?按理说一人对战这么多人已经不错了,可如果撑不到金吾卫过来,我们这些人可都要受鱼池之秧了?怎么办?快点吧!”
而楼上天局坊厢房前。
将孟馗逼的拔了刀子的两名正主儿,在与孟馗僵持这么久的纠缠之后,虽然成功在孟馗裸露着的手臂上添了两道口子,可在身强力壮的孟馗身上,那无异于九牛一毛,不成威胁。
直到……孟馗感觉自己的两只胳膊逐渐发沉,越来越是力不从心,手上用惯的刀子也感觉沉重无比后,转而以腿击退两个在他面前虽然凶狠如豺狼,个头却实在不怎么伟岸的刺客。
退回厢房门口,低头一看,手臂上刚才他根本不在意的伤口已经发乌溃烂,再看那两个揭下伪装,枯瘦的变形的老脸上阴毒的得逞笑意,立即便明白了。
“不入流的狗崽子!正面攻击不成,竟然用毒?”
那两人却是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没办法,谁让我们的本职工作就是暗杀?这刀子上的明杀和刀子上毒的暗杀,不都一样?”
“我们在来之前可都是调查过东宫上上下下的,知道东宫三师,太保的武力最难攻破,不能不防呀?便是太子殿下深藏不漏,今天能给我们逼的亲自出手,在这贵胄云集的风月楼中,做的防密工作再怎么严密,明日朝堂之上,太子殿下如今处境怕也难为吧?我们今天便是全部折在此处,也算死得其所了。”
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孟馗更是暴怵不已,铜目爆烈到布满血丝。
“阴险小人,就凭你们这等奸猾之辈,也配太子殿下亲自出手?就你们这点小本事,老子三个回合之内必要你们狗命。”
说着他当机立断,立即在伤口的毒液还没侵入血管之前,以从来都是削人头骨的刀子,将已经感染伤口两指附近之内的血肉。
连皮带肉,一起消掉,转而忍痛换手,又以另一只手拿刀,将另一只手臂上的血肉也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