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真却是苦笑。
“你当我这个契真的傀儡主子,现在在鬼狱门还有这个说话的权利?”
看着她的眼睛,他严肃的冷声道。
“现在,莫说我,便是云婆对他们来说也毫无作用,单单是为那些死在那场爆炸中的族人,他们就有理由疯了一样咬死东宫让大召朝堂朝下,体会切肤之痛,这封信件,你真以为是我探得的消息吗?不!这是他们看在我是旧主之后,给的一个准备的通牒罢了。”
再次举起那封信件,他告诉她确切的行动时间。
“现在鬼狱门残部多数已经涌现朝歌城,他们在大召隐姓埋名多年,若是伪装起来,刑部司也好,金吾卫也罢,未必能探出踪迹,而最近东宫太子因为河堤案的事被禁东宫,我那位皇兄又不是个能乖乖听话被禁足,就真在东宫安生待着的人,便是近日他每每出宫偷偷到风月楼喝花酒便是最好的机会。”
秦莫问惊骇不已,这不是,这不是将自己小命往屠刀底下送吗?她怎么就没见过这么不安生的出储君呢?
她眉宇间透漏的几分忧色,却是让晋朝真十分复杂的。
告诉她这些本来就希望她做些什么,可她真的去在意了,他这心底又像是猫抓一样,十分难受,嗯!对她他究竟是个什么期望,其实他多少已经矛盾了,分不清-真正的诉求了。
偏偏,这个时候她还在问他。
“所以呢?你是想我怎么做?”
晋朝真握了下那张信件,然后一把丢在旁边的桌子上,手重新负起来,背对于她到了窗前。
“他们准确的行动日期就在今夜后半夜,而以我对我这位皇兄对一种热度的周期了解,从他开始到消散,少不过三天,多不过七天,而今天已经是第五天,所以今天,他同样也会去风月楼,趁如今东宫势弱之际,他们定然不会放过机会,我要你做的是,看你能否将消息传达到东宫,阻止东宫今天的出行,或者今天鬼狱门残部的刺杀。”
秦莫问冷然。
“你要的不仅如此吧?”
晋朝真好笑。
“果然瞒不住你。”
回过身,他面上虽然带笑,眉目之中却是一片清明的镇定,镇定的,甚至有些冷漠和残忍。
“我就是要让你看清楚,一个给他赶出了东宫的人,他究竟还会不会再信你一分一毫?你自以为与他这么多的牵连,在这个时候,他究竟是不是与你同样的心情?我更要让你认清楚,他晋朝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莫问好笑,目中起了一层雾,同样也多了一份倔强的锋利。
“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来到你的身边?”
晋朝真迈步再次靠近,抬手将她脸上自己都没察觉,遗漏出来的晶莹用拇指擦掉,与刚才的镇定到残忍的冷漠不同,这一刻如此近的望进她的眼里,是真正能融化到骨子里的温柔。
“我希望你能留下,毕竟与他相比我更需要你,可如果最终你的选择不是权倾天下,不是宫闱官场,我也希望你,最起码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是有选择的,与东宫不一样,我给你的可选项更充足。”
秦莫问将他的手拨开,苦笑后退,连连摇头。
“假的,都是假的,不过是另一种套路,另一种御人之术罢了,不过不得不佩服你的高明,明知道你告诉我这些还有着更深的用意,可我拒绝不了,便是作为旁观也无法。”
深吸一口气,她转而往外跑去,临出门之前飘过来最后一句话。
“我会让你知道,便是我一人,也足以守东宫无恙的。”
晋朝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意苦涩。
“若真如此,我定然是没有看错你。”
可此刻,暗室的门被打开,里面出来开始就在里面的云婆,不甚悦色的问他。
“如此当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