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宫中,下朝后皇帝也在找将事情推入如此之地的太叔玉谈话。
并且十分明了的直切重点。
“慧之,你和朕坦白,对这东宫西宫这两个孩子,出于旁观者的角度,你是怎么看?”
太叔玉犹豫了下,跟在这位洞察了他所有心思的帝王身边一起行走在这勤政殿后的湖边金桑月下。
冬天了,便是快要来年开春了,这年关将至,曾经遍布整个皇城的金桑月此刻也是萧条的很,可因为这两人都非气度寻常的关系,让这萧条的湖边景色都多了一抹亮色,瞬间便觉得,便是萧条也是一副极为意境的画儿。
两人并没有带任何侍从,单单两个人,一前一后,相错一步,异步异形,太叔玉也在异步异形跟随着惠雸帝的脚步。
“陛下,是让慧之从哪里开始说起?”
惠雸帝一笑,再次对这个人的谨慎毫无办法,只道。
“哪里都可以,哪里都一样,晋召皇室这点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你这双眼睛,这么多年来你更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凭你的直观来判断,他们二人谁更胜一筹?”
说着他又看了他一眼,强调。
“朕说的是,作为下一任真正担当大统的资质。”
太叔玉微微怔松,袖子下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果然,这次太子的凉州之行,让他产生动摇了。
若这之中没有西宫掺合也便算了,灾难也就灾难,左右也能圆过去,可西宫做到如此地步,固然有些不太光明,可将晋朝歌逼到如此地步,也算本事。
本身因为他的身世惠雸帝对他多少有些复杂和内疚,如果这个时候天平再向他那边,晋朝歌便是正室嫡出,怕也难平西宫野心了。
“陛下。”
他虔诚道。
“如果这样说的话,就为难慧之了。”
惠雸帝挑眉。
“哦?朕还有难到你的时候?”
太叔玉毫不犹豫伸出两手,十分为难道。
“这就好比人的左右手,没办法分出个差距来,便拿这次河工河的事件来说,东宫做初一,西宫做十五,再转回来,一样的,慧之可不认为西宫将这块烫手山芋接过去,会没本事吃下,所以起码目前来看,分不出高下,可谓……旗鼓相当。”
惠雸帝点点头,倒是不反对他的说法,又问他。
“那从作为一个君王的决断呢?”
这又让太叔玉为难了,沉思了一下,微微摇头。
“不好说。”
惠雸帝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歌儿是你从小看到大的,阿真虽然近些年没有和歌儿一起,可在宫里,你也时常见着,对他们两人,你还没把握?”
太叔玉苦笑。
“陛下,慧之看到的终究还是表面,这两个孩子,慧之至今不敢轻易下定论。”
惠雸帝来了兴致。
“说说看。”
太叔玉对他拱了拱手,这才开口。
“歌儿自小就十分聪颖,与他的身份相当的,还有一份仁德之心,这份仁德当初还让我们担心他以后无法驾驭朝堂风波,可在他摄政之后,证明该决断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优柔寡断,尤其近两年,他甚至可以说青出于蓝。”
“可这也只对待公务上,对自己亲近的人而言,实在有点危险,尤其他面对的还是已经不是当年的小阿真。”
“反之,阿真在这些年的深宫沉浮,又在陛下将他送到国子监后,已经锻炼的十分出色,而且因为他处境的关系,显然他更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所以很多时候根本不会去顾忌太多,甚至有做好付出牺牲一些东西作为交换。”
说到这里,太叔玉顿了下,开始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