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飞快的回身,不管不顾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伏在堤坝上,固执的不肯对他松手。
本来要一跃而下,生死由命也要完成任务的阿苏拉,此刻给她一抓,直接就挂在了河堤内部。
心头一紧,他抬头,看着那个吃力的抓着他阻止他的小书生,心头一软,眼眶微红,他毫不保留对她的歉意。
“小夫子!我的真正名字叫遽尔,阿苏遽尔,很抱歉,连这个也骗了你。”
他没有再多做停留,也没有再多说一句,抬手扣住她扣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在她惊恐恳求的目光中,固执的掰开,只身而下,同一时间,火折投向那根她在上面已经斩断引线的炸药包。
“不……”
秦莫问拒绝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可以炸毁提拔的炸药的话,他那样的处境明明就是生路无望,他竟然那样做了?他竟然还是那样做了?宁愿赔付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完成这样一个任务?
“莫儿……”
意识到下面的人做了什么后,晋朝歌却是暂时管不了太多了,直接便将还伏在堤坝上的秦莫问一把往旁边带过去,拼尽全力尽量往远处而去,而他之前跟过来的人也匆匆都跟着撤退,然而一切还是都晚了。
后面发生剧烈爆炸声,就像那天鬼狱门被毁,东风楼被炸的声音,这次虽然是在更广阔的野外,而爆炸声炸毁的还有堤坝的碎裂,洪水的呼啸蔓延,凶兽一般,如数涌进这本来还没有完成的河道中。
洪流炸裂的击打着河岸,也将他们这些并没来得急撤远的人,连炸带震的直接撂倒,再扑上一层沉重的洪水。
他们这方的河堤修成的有一段时间了,足够的结实一时间倒是无妨,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突然,下游的毫无准备的百姓却是可想而知。
当堤岸上的人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逐渐回神,当众人从呼啸的洪流喧哗中回神,看着眼前的一切,再看着下游可想而知的一切,都颤抖了起来,压抑了起来。
“晚了!一切都晚了!”
秦莫问失神的念着,目光所在下游的方向,空洞死寂,感觉心口要窒息了一样。
晋朝歌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再多说,而是当机立断,对跟着自己过来的那些将士进行安排嘱咐。
“立即传令下去,金鳞卫全力以赴,摔先抢救百姓安顿难民,另外发令给周边州府,派军派人,抢修河道,拿着本殿的金鳞令下去传令,直接告诉他们,谁敢在这个时候给本殿扯后腿,当做违反军令,可当场处死!”
乘风逐影等人沉声应命。
“是!”
一行二十多人,只留下乘基本的护卫军,可以说无一例外,劝去抢救下游的难民,而堤岸上所剩的人不多了,晋朝歌回头看看怀里这个心神恍惚的人,心情复杂,到底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对她无限纵容,可她面对那样的对手,他却也无法再责备的,纠结到最后,只能复杂的对身边的人命令。
“将太傅带回大帐先做休息,其他人,跟随本殿亲自前往救灾现场!”
“是!”
这次凉州之行第一次,秦莫问无法对这个人的命令产生任何质疑,即便是此刻心头快要炸裂的疼痛。
河道炸了,遽尔成功了,秦莫问竭尽全力的阻止,只一个恍惚的时间,便将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这天风铃口死了不少本来要庆祝河道最后快要开通的河工和民众,而且对南下一路城镇百姓,同样造成大面积的事故悲剧。
晋朝歌亲自帅兵赈灾,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