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将他们最后的绳索给斩断，如果他们真的还有一点点血性的话，她不信他们不会反击。

果然，她的轻蔑让木和风等人也无法平静了，血气一上来，立即有状况了。

“什么又是遮羞布又是无耻的，你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我们配合你救那小姑娘吗？事情是因我们而起，我们没想否认，既然人已经出来了，后面的事自然与我们家人无关，你说如何救便是，我们只管配合便是。”

秦莫问好笑的看着他。

“这事只有你一个，本官也不用再费周章。”

她视线又扫向其他还在观望的纨绔。

给她那眼神看的木和风十分不忿，当即回身就给了身边就近的，还在犹豫的一些人一脚。

“都是胆小鬼，都是窝里横，人家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再不有所表示，就真不用出来混了，都回家做个乖宝宝便是，还出来作甚？”

众人给他骂的一个激灵，不敢再有所犹豫。

勇气这个东西，在过了这个时间后可能真的就没了，而他们如果现在不站起来面对，以后，他们可能真的就一无所有，只能成为依附家族，让家里的大人负责一辈子的废物了。

“夫子！您不用再说了，我们都听你的。”

“您给我们指明一条路吧！我们是没有那么多的善良良知，仅有的一点，甚至还是歪曲的，但如果能够脱离现况的话，便是多难我们都要做些改变的，起码我愿意。”

“我愿意。”

“我也愿意。”

秦莫问看向身边近前一些，在他们面前从来不是太多话的太叔玧，太叔玧抬眸看过来，平时如同镜湖的眸子里此刻晦暗如海，开口更是沉重。

“我，也愿意。”

秦莫问这才满意，直接对他们道。

“那现在，去承担起你们该承担的，不用去想你们家里，也不用去想你们在刑部司将会面对什么，事实如何陈述便可，你们家里对刑部司审判的影响，理应由你们来解决。”

后来……

后来他们毫无意外的，集体在刑部司再次开堂审理国子监案时赶到，没出两天，果然如她所说，因为他们的关系，他们的家人联手对刑部司的审判影响，得到解除，诸多案子也能顺利进行下去，他们要承担起他们当时所做的一切，小然也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些在旁人看来或许无关痛痒，可在他们这些当事人之中，其实分量多少他们自知。

大族容不得污点，他们在外面，公义上、道德上得到恕罪的机会，自我的救赎和对过去的解脱，但在家里，他们都明白他们将会面对的是什么。

另一方小然命虽然保住了，牢狱之灾也免了，却失去了一定的自由，还有求而不得的遗憾煎熬。

这种审判，不是伤身，是真正在他们心灵上，一人上了道枷锁，谁也无法逃脱，谁也不能再任性妄为，既然他们看不上家里人的所作所为，从踏入刑部司的那刻起，他们就已经选择了和家里的大人完全不同的路。

虽然他们改变不了出身，或许从这一刻起，他们可以改变以后自己的面貌，直到成了他们最想成为的样子？

“恭喜你们！终于向你们想走的那条路，迈出了第一步。”

秦莫问环视他们，真心恭贺。

木和风苦笑，放下手中的茶杯。

“这话也就夫子说一说，其实这次回家，不被再抓住去祠堂跪几天几夜都算是幸运的。”

有人笑。

“阿风！你家只是跪祠堂还算好的，也不过是跪跪祠堂，我们家那家法那是可动真格的呀！”

更有人道。

“这么说我家还算好的，不过，我可能要在家中过上一段很长的如同冰窖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