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刀子该不是鬼狱门的人给她的吧?
这利刃入肉,钝麻酸痛交加的感觉,怎么那么像肩上之前挨的那一刀?
也因为这些刀子的关系,她声音微弱,很是受限。
“到底还是我自视甚高了。”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没想那么多,可想着以自己的身手,如何也能制止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做傻事,可千算万算忘记了,自己如今还负伤在身。
所以只挡住了小然的肩膀,身上因为剧烈闪动突然发痛的伤,却没能让她来得急将人给推开,所以一刀子,她替太叔玧挨了个结结实实,现在怕是还被他们美化成舍己救人吧?
“我以为我能挡得住。”
众人从惊骇中转为讶异,对她高大的形象瞬间转了观念。
这……挡住是挡住了,可能轻易挡下与舍己为人的挡下,显然是有区别的,而照她的意思,显然是她想大家无伤无害的,平息这场动乱便可,可现在,她确实是负伤在身。
太叔玧气急。
按着她伤口的手又重了一下,提醒她。
“你特么现在就老实会儿吧!”
秦莫问痛不欲生,却也是不愿这样任由他们将小然处置了的,伸手,她冲那姑娘道。
“过来。”
木和风松了小然,小然虽然这个时候本能的不愿再靠近她,看看她无力的脸色,和那本不该扎在她腹上的那一刀,到底还是无法漠视,眼中再次涌出不甘的泪,过去了,却也是怨念的问她。
“这些纨绔视人命如草芥,为何还要替他们挡刀子?”
秦莫问本来还想再劝她一番,让她别这么凄苦的活着了,听她这么先开口问了,却是苦笑不已。
“虽然这样说有点浮夸,可本官必须得声明,第一,本来本官没打算挡刀子的,是……时运不济,没来得急将你甩开,第二;本官承认小看了你的力道,你这一刀子,比能预料的还重。”
她说话难掩虚弱,却是紧紧的抓住她的肩膀,让她注意听她的交待的。
“可本官还要告诉你,便是再重来一遍,本官一定还会挡。”
小然微微怔了下,十分茫然,还有不甘,为什么这些纨绔身边会有这样的人保护呢?
“为什么?”
还是为什么,秦莫问又苦笑。
“能有什么办法?本官向来倒霉,当年你兄长之事虽不在我管辖之内,可现在,我做了他们的夫子呀?他们错了,有权利教导,他们危险,有责任保护呀?”
“若今天你是我的学生,他们同样在我面前对你动刀子,阻止不了,我依然会为你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一切,都是本能,就像你的哥哥出事,你的父母无法支撑下去,你无法放下一样,本官也有不能放下的东西,别人也一样。”
秦莫问趁机劝她。
“不要为了仇恨将自己给掩埋了,便是为了复仇,也不能将自己给轻视,便是这个世界上有万般该杀的人,我们却不能让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轻视生命的刽子手。”
“你说你无家可回了,可这么多天你没有回到那个已经没有家人的家,不是一直也有可以回的地方吗?那里,同样有等你回去的人呀?”
小姑娘在她怀里望着雅人,哭的追悔莫急,对秦莫问道。
“晚了,晚了!从今天要做这一切我就知道,成与不成,这一辈子我都完了。”
秦莫问现在却是无法给她更多的程度的,狠狠压下腹上的疼痛,只来得急告诉她。
“不晚,只要人还活着,什么时候都不晚,姑娘,你才只有十三四岁,别那么早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