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本身的自欺欺人一样,都是为了让自己那仅剩的良知好过一点。
也是,那家人住的那么偏僻,便是有邻居又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在哪儿发现?
而在他们发现不了之下,那家人却独自承受着他们的错带来的厄运。
……
“哥哥死了,家里的顶梁柱没了,爹娘的支柱也没了,很快也相继去世。”
女孩子含泪怨恨的眼睛,如同索命恶魂一样锁着面色僵白的太叔玧,幽幽念道。
“我堵着一口气,等着,想等来对逼死哥哥的那些人最后的裁决,想要亲眼看到这些人身首异处,可等来的,只是这些家族给的几百两慰藉金,然后皇帝的一封安抚诏书。”
她讥嘲,指着这些跪了一地的纨绔怨毒的恨着。
“这几个纨绔,只是被关禁闭一年,依然是他们的凤子龙孙,依然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
她回头,拽着甫雅人的袖子恳求着。
“公子!所有人都劝小然看开些,可小然看不开呀!小然一夕之间所有重要的人都没了,却连最后的期望也因为身份地位,被人轻描淡写的抹过去,小然如何看得开?”
“我曾上门理论,却没有一人对我开门给个说法,我追着那些做表面文章的下人理论,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我为什么没能血债血偿,为什么侯爵有罪,却不必伏法。”
“公子!当今皇帝不是最重法制吗?为何法制能治平民,却还不能治诸侯?我的哥哥明明那么信任他,那么崇拜他这个明君,他却容许那些大族混淆视听!”
甫雅人的手抚在她头上,却是抚不去她的怨憎悲伤,他的温柔却是这姑娘最后舍不下的牵挂。
她对太叔玧等人有多憎恶,对他就有多亏欠。
“可公子……我真不是有意要连累您的,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找上在国子监的贵公子们口中说的那个鬼狱门,我想委托他们帮我报仇,可小小几百两,百姓够一辈子的吃穿不愁,却买不来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的命,这才签下卖身契,一辈子为他们效命。”
但她能想的一切都还太简单了,他们要的好像还不单单只是如此,她想报仇,还得自己出力。
“那以后我在鬼狱门端茶递水,在外面以卖花做掩护,他们帮我想办法接近这几个纨绔,我以劳力回报他们,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如愿达到一步步接近他们的目的。”
所以那天太叔玧几人到鬼狱门,在那里面工作的她,认出他们来了,她刺杀不成之后,便有了后来的太叔玧几人总是被追杀。
并不是鬼狱门的人追杀他们,而是当时她将消息透漏了给其他人,让鬼狱门其他的客人注意到他们的身份,所以他们被攻击了。
“可能也是他们命太好,我能接近他们,却总是无法得手,第一次被您变相解围,后来却不能再碰见他们。”
事到如此再隐瞒也是无意义的,她一五一十,将之前的所有都告诉这个人,哪怕可能会引起她的憎恶。
“鬼狱门的人告诉我,想要再接近这些人只能再入国子监,能进去,还不能让人轻易得罪,所有贵族之中只有您的身份符合,说您东宫人的身份,便是国子监里贵胄重重,看不上您也不会为难您的,便是小然的事真的爆发,也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影响。”
那时候,她不仅仅是要在外面的机会,国子监内她也需要机会。
为了再次接近太叔玧等人,她再次恳求他们,而想做旁观者又想做些什么的鬼狱门,便给她指了一个小风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