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有些为他可惜,这一刻也确实挺同情这个在大召皇宫有着契真那样血统的小皇子的。
“为了消除契真人在大召的影响力,也为了你自己不成为真正的傀儡这些隐患,你选择了壮士断腕,这很让小臣佩服,可也同样……”
她抬眼来看他。
“因为一些意外您彻底没了鬼狱门这柄利刃,剩下的资本也就祁家。”
深吸一口气她又替他惋惜。
“祁家本身奉行以和为贵,原本在朝中的职位也是虚职,当年宫变保护您也是作为一个臣子和您多少有点血缘关系的仁义,所以才改了当年的初衷,涉足了皇室漩涡。”
“可若让他们明面上祝你夺嫡,怕是还要有些难度,而那些投机者呢?固然可利用急功近利者徐徐诱之,同样,那些人也不是笨人,他们难道就不会想要更有把握下,再真正表明立场吗?”
她连连摇头,劝他道。
“所以说,殿下,您现在动,不明智,孤军作战这种事,小臣也不相信您真会做。”
现在这小皇子这么说,不过是想吓唬她,可她便是再怎么愚钝,也在官场上混迹一年多了,她不是真这么入不了他眼,将她看的如此低,三两句就能唬住吧?
晋朝真眼中的厉光收起,却是笑的更为肆意。
“是不明智,可是,让本殿更为确定,小太傅这样的人,必须要握在手心里才能安心了。”
秦莫问脸上一僵,立即站起来跳出浴池,愤恨不已。
千防万防,竟然忘记他还是在试探?
这可好,他将在东宫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也就意味着他真想做什么的话,针对她一人,要比针对整个东宫更容易。
虽然说现在针对她便是针对东宫,伤她便等同于断东宫一只臂膀,他同样有利,可与他之前所图,显然更要轻而易举了?
“你,你休想,本官才不会坐以待毙!”
秦莫问纷纷然离去,晋朝真这次没有阻止她,她走后,晋朝真反倒笑的更为惬意。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耳边凝听,听着她踩着水的步子“啪啪”离开了浴室,“砰!”又关了浴室的门,然后走的远了,他轻笑,这才伸手。
“咔咔!”
打了两个指响,不一会儿,从外面十米之外略进来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
“少主。”
晋朝真头也不会,直接安排。
“鬼狱门的余部,已经安抚下来了?”
黑衣蒙面之人俯首回禀。
“暂时安定,他们虽然对这样缩头缩脑的生活很不以为然,也十分愤怒,可对朝廷、江湖、世家,以及外面那些国家的处处追杀也很畏惧,现在已经如惊弓之鸟,对殿下提供的安全住所,也挑不出毛病。”
晋朝真感叹。
“这些妄自尊大的莽夫,虽然失去鬼狱门的中枢运作人员,他们根本不值一提,可到底还有一身武艺,不怕没有他们用途的地方,只待,一个时机。”
他微微侧头,又来问他。
“遽尔已经醒来了吗?”
那人的头垂的更低。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日在鬼狱门的炸伤,并没有能要他的一条命。”
“很好。”
晋朝真完全与之前秦莫问面前两个状态,跃跃欲试道。
“如此,后面的事便好做了,桑辰,立即让遽尔去准备,将关于天极宫的消息,悄无声息的放出去,莫做多余的事。”
东宫也好,东篱居也好,这两方的人,可不是谁做的有多严密,便能逃过他们的眼睛的,已经有了经验,这种错误,他决不允许再犯。
仔细想了一下,他又给了他一个比较稳妥的建议。
“最好,只让天极宫的人在鬼狱门之后活动频繁一些,引得那背后的人,坐立难安才成,至于那些桃源渡已经不安的莽夫,这个时候也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