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秦莫问醒来,因为腰上的伤却是还无法动弹的,所以她也不能下床,出去找人问情况,便在床上虚弱的拍着床板叫那个耍性子离开的人。
“哎!哎!你不能丢下伤患这样走了呀?”
帘子再次被耍的一下掀开,外面站着眉眼上染着戾气的浴后少年,不同于往日在人前的距离和倨傲,此刻总算有点少年的情绪于面,让人看着十分养眼。
可惜养眼少年不喜逗,刚才她给得罪了,所以对她这个救命恩人的脸色不太好。
“你不是厉害吗?既然醒了,便自己想办法回你的东篱居去。”
秦莫问苦了脸,感觉自己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只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枕头上认错。
“玧公子,本官错了还不成吗?你看,本官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说咱都是……一起做过惊天动地大事的人了,也算同过生,共过死了,本官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计较了成吗?”
上身动也不能动,沉重的很,该死!她现在意识到,如果这刀再重几分的话,当真会将她这小身板给劈了的,早知道就不伸那一下手了。
死自己不如死别人呀?
看她实在难受,太叔玧也觉得自己没有和她计较下去的必要了。
将帘子往床头别了下,他坐回床边上,看她那那都不能动的样子,却是手足无措的。
“你……怎么样?”
秦莫问疲惫的掀开眼帘无神的瞟了眼他,声音如若蚊子。
“你觉得呢?”
太叔玧底眼,不敢再和她对视。
可随机想到,自己这么内疚下去也是于事无补,所以还是选择了更实用的方式,打起精神来问她。
“我现在能做什么?可以让你好受一点的事。”
秦莫问闭眼躺在枕头上,想了下,吐出一个字。
“水。”
太叔玧立即明白,立即给她去倒水。
“茶水解药……”
他立即换了旁边小炉子上煮着的开水,吹着扇着尽快散热,过来给她喝。
“小心点,烫。”
托起她的脑袋,喂她一些水后,秦莫问才感觉干涩的喉间才好一点,虽然呼吸依然微弱,倒是不难开口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
“天刚亮,你放心,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话是如此说。”
秦莫问底眼,看了下身上,从到口里明显能看得到包着伤口的白布,她叹息,自嘲道。
“看来自认完美的伪装也破功了?”
太叔玧蹙眉,对她这份处之泰然有点不喜。
“本身就不是男人,你以为装得像便能瞒天过海?”
他牵起她搭在腰上的那只手,拇指示意的捏了捏她在男人手里过于纤细的手指。
“你看,最大的破绽,如果真是有心人的话,你遮掩的再怎么严实,一握你这手便知你是真假雌雄。”
毕竟是不想她多做忧心加重伤势的,他也不是太自在的告诉她。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木和风他们也好,奉牧羽也好,他们今天虽然都知道救我们的是个女子,却并不知那女子就是你的,我没让他们看到你的脸,你的身份不会暴漏。”
也就是说,他也不会出卖她的是吗?
秦莫问欣慰。
看来这一刀,多少挨的有些值了。
掀起一抹无力的笑,她问他。
“这么说,其实多月前,你第一次赖在我车上跟我回府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我是假太傅了?”
太叔玧仔细想了下。
“开始只是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少年太傅能制住那位龟毛太子的,可抓到你的手后,确实挺意外的,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你是一个女人,那只能证明老天对你太残忍了,天生要被人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