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转头,也忍不住偷偷来观察这位曾经只是远远看过,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丰大人。
丰大人与她这个朝中最年少的少年太傅相比,显然是要年长很多,就是比着太子殿下也要年长许多,可与朝中其他大臣相比,那就是年轻有为的表率。
而立之年尚早,倒是不枉别人道他眼睛里只有律法的贴面死神一说,身高体正,五官端正眉峰冷厉,可谓一个气宇轩昂。
可这气宇轩昂,配上他那明显死不认输的目不斜视的顽固,明显就是那种人不犯法,我不犯人,人若犯法,天王不认的类型。
那个……
她怎么就撞到这种人手里?刚还说这人最好是朋友,看来,这人从理智作为刑法典范的那天起,就没打算和任何人做朋友,不然也不会急冲冲,不管究竟她是不是真凶,都急急来捉拿她了,还是……
他等的本来就是这么一天?冲的是东宫而来?
“奉卿,你来拿人,可是有明确证据?”
奉牧羽扶手。
“陛下!是非曲直,请蔺太傅与微臣走一趟刑部即可。”
秦莫问背脊再次凉了又凉,这夏天的暑气还没完全褪去,她这已经感觉到寒冬腊月里的寒冷了。
“丰大人难不成要对本殿的太傅,也要用刑部屈打成招的那套?”
猫太子一言,便让众臣皆知这奉牧羽是真撞太子殿下枪口上了。
从钦点太傅敲定之后谁人不知?尤其在小太傅越来越能办事,功绩也越来越大之后,就算是太子殿下在小太傅跟前也是要低着脑袋的,刑部那地方谁人又不知?进去都是要扒层皮的,而丰大人却想如法炮制在东宫,太子殿下手心里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小太傅?他是真的铁面无私,还是有更大的后台给他撑腰?
可话说回来,整个大召,后台硬谁能赢得过大召皇帝?总不能大召皇帝自己想剪除自己储君的这只已经越见丰满的羽翼吧?就算当除,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呀?
“殿下多虑,刑部的酷刑只是一种手段,最重要的,是让真相如何大白,方能告诫亡灵。”
太子殿下嗤之以鼻。
“别当本殿没进过刑部就不知刑部的做事方式,真相大白?丰大人还真敢说,给刑部一审,有多少清白被刑部一打再打下来,彻底的掩埋了,你确定,就算是经丰大人之手打过的犯人,就没有承受不住层层酷刑,只能认罪以求速死的案例?”
奉牧羽只是看他,却不在言语。
他如何说,刑部的酷吏是远近闻名的,尤其他奉牧羽上任后,虽然有过不少功绩,得些民心,可同样,对于疑犯,他同样没有丝毫手软,而这还只是疑犯,有在不明情况下直接打死的也不在少数,如此太子的指控倒是也无法辩驳。
“太子!不得无礼!”
眼见臣子与储君怼了起来,惠雸帝及时圆场,这倒是也让奉牧羽回神,对于太子的指控也不反驳,只对上方的皇帝结手上禀。
“陛下,殿下所言不假,可也毕竟是少数,最后多方查明,也确实证明,那些人当死。”
猫太子再次不屑。
“再怎么该死那也是要大召的律法裁定,正规的行刑监斩的,何时你丰大人的杀威棒,酷刑说的算的?”
奉牧羽再次无言,与其说是无言,不如说是自己说什么都能让这小太子给怼回来,如此下去便是更难达到拿人的目的,反倒与这小太子闹的更僵持,这他也是知道于一个臣子是不好的,而且挣赢也没有意义,索性不争。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