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御医凉凉道。
“你这话传到后宫,便是你在以身犯险。”
秦莫问立即噤声,讨好道。
“只是私房话,私房话,冯老!咱们老交情了,您可不能将这话带出这个房间,更不能带进宫门。”
冯绅德叹息。
“你就省省力气吧!在宫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夫能不比你一个小毛孩明白?”
秦莫问却没办法省心的,看了下手腕上牵的线,本能的动了下,外面立即轻轻扯了扯线,没好气道。
“别乱动,给你看脉象呢!今天如果稳定了,老夫也能回去松口气了。”
秦莫问试了试自己的腰,果然动也不能动,不由心塞。
“冯老!您给我一句实话,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伤也就算了,可这腰……我该不是后半生就只能躺床上吧?”
这半生不死的,倒还真不如一去黄泉不用回来的干脆,好在冯绅德立即给她话了。
“你想躺床上躲清静,还有很多人不愿意呢!放心吧!伤势虽然严重,倒不是无药可救,就是以后呀风吹雨打的时候,你这腰估计要落下一个疼痛的毛病,平时注意保暖,倒也不会多大的难处,顶多在老的时候多受点罪,却也比你现在要好。”
“风湿痛吗?”
秦莫问苦中作乐。
“没想到我现在就惹上这毛病了?”
不过想想不用躺在床上一辈子,她倒也没多大意见了。
“不过还是很感激您老的,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冯绅德叹息道。
“不算辛苦,好过……劳而无果好,好歹今天过后老夫能回府睡个安稳觉了,你这变来变去的脉象,今天总算安宁下来了。”
倒是多亏那些又是找药的,又是夜里来照顾的,不然她能不能熬到现在,就算能熬过来,那脑子会成什么样子,都是未知的,只是呀……
现在显然只能落个好事不留名了,毕竟便是她自己,也不太能理解的太多吧?他老了老了,又何必多事?
***
秦莫问醒来了,最先得到消息的莫过于这几天老往东篱居跑的太叔玉。
当他收到消息,连东宫都没拐去,直接便出宫来了东篱居,然后便见轻微活动了半天手脚,总算恢复点人气儿的秦莫问依然趴着,却不用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动不了。
而是在身子下垫了个高一些的软枕,穿了宽松简单的雪丝里衣,头发让鹑衣扎了起来,然后不当误她吃蝶衣喂到嘴边的小米粥。
之前明明还挺担心,便是在收到她醒来的消息也一样。
担心醒来因为受这一遭无妄之灾闹情绪,或者不适应现在的病体来气,再折腾自己的伤重的身体,可冲进来看到这小徒弟这享受的小样,心情突然就复杂起来。
不太愉悦了。
自己这老父一般的心,好像瞎操了?
那位还有空抬抬手,虚弱的和他打招呼。
“大玉……玉先生,上午好。”
太叔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想送她白眼了,转了下头深吸一口气,才将心头这份复杂的情绪给压下去,这才回头调侃她。
“为师到是小看你了,这心大的,根本不用别人替你担心。”
秦莫问懵了一下,立即明白他现在这怪腔怪调是怎么回事。
“啊!你是说你家大姐……不!三姐打了我的事吗?其实不用您说,当时挨打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可当时吧!打都打了,我认怂她也不会饶过我,丢您的脸,丢东宫的脸,也丢我作为一个老师的脸。”
“索性便咬牙到底,想着撑过来便是好汉,以后那些小猴子们也不敢在我面前乱来,撑不过去,一条命交待便交待了,虽然会为你们惹点麻烦,好过半死不活挡人的路还兢兢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