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乱之功本来就非臣一人能居之,那是还有后方运筹帷幄,成功集结了局永城一代兵马的太子殿下,以及三千重将士之功,臣即便有个先锋之功,昨日也已得了赏赐,实不敢再得馈赠。”
惠雸帝却是遥遥对她摇摇头。
“蔺卿太过谦了。”
也不知这惠雸帝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像还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一样,秦莫问头皮发麻。
“你为朕解决的烦恼,朕不是不知,先不说其他,你将朕这个不成器的储君带回正经路上,朕便当谢你。”
秦莫问叹息,这倒是不假。
大召的猫太子身边有个小太傅,文能安邦,武能深入敌营,还能制住让多少夫子都头疼的懒猫殿下?
惠雸帝及素有大召第一谋士之称的太叔玉先生都大加赞赏,特准其出入东宫的自由。
这些都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甚至外邦使臣来都知的,所以她也知,离了朝歌城,她也逃不了,她这一张脸,有眼睛见过她的,都记住了,她倒是还能跑哪儿去?
如果能一直这样倒也不是很差,而她这个处境危险的地方就是,她是因为这个小太子需要而存在,也因为这个猫太子的存在,而危险的。
这个小太子仿佛真当她是个新得的玩具,像个孩子一样爱不释手,也十分依赖。
与一国储君,尤其还是他这样心性未定的时候,走的过近,让他太依赖,很容易引起朝臣和皇帝的猜忌和揣测,对于一个臣子来说,尤其她这样,本来就有用皮相蛊惑太子嫌疑的少年太傅,更不是好现象。
她也有意与这位殿下保持过距离,向惠雸帝表示过自己的【忠心】,显然,这些在这个太子殿下目无尊上,不学无术这些问题之下,惠雸帝以及那些老夫子对她的不满和猜忌,要比那些流言蜚语和可能的后果,要不值一提很多的。
所以渐渐对她也放宽了制度,没那些有的没的脸色以及命令了。
当然,这只是为让他们的储君尽快长大成人,具备一个一国储君该具备的条件,她也是知道的。
她担心的是,她最后应付过这位难缠的太子殿下了,回头,她就是那个被舍弃的炮灰石了。
毕竟若是让一个孩子长大,剥夺掉他所喜爱和依赖的玩具,很有必要,同样从孩子被这样要求着长大的,她也不是没经历过。
不同的是,如今,她成了那个玩具,而她清晰的记得,她的那个玩具,最终的下场,是被大人当着她的面,丢进了壁炉里。
而她作为猫太子玩具的这一天,不知何时到来。
现在,不过是刚平静两天,惠雸帝便又忍不住再次提醒她与猫太子,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存在吗?
“陛下,小臣是太子钦点太傅,是陛下亲批太子三师,朝堂也好,东宫也好,平乱也好,教导殿下也好,为陛下和殿下效力,都是臣子本分。”
“臣每日每月在朝为官,在东宫任职,都有月奉,平乱有功,教导得当,太子上进,陛下也都有赏赐,既已赏赐,实属不该再居功自傲,若是平常,陛下赏赐,臣自当欢喜,可此计当口……”
她顿了一下,诚挚满满道。
“臣以为,陛下的新政正处于关键时期,处处需要用钱,处处要从国库出钱,臣晚生两年,不能为陛下开创政改先河,起码能在陛下新政推行关键时期,替陛下省点钱财,陛下尚且体恤民生,禁止宫中奢侈宰杀牛羊管理用度,臣怎敢在这个时候不出力,反倒多拿?”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