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玉已经有点忍无可忍的爆发状态。
“所以到了东篱居喝茶?”
晋朝歌汗笑。
“舅舅,小东西不是风寒反复了吗?”
“怪谁?”
晋朝歌语塞。
“现在不是安定下来了吗?人没事,很快就能恢复,然后你就轻松了。”
太叔玉忍无可忍,眉头猛抽着,却是不想让这个小子让他多年的教养破功的。
“这几天,小东西不在,东宫里面能信得过的却都是一帮武夫,今天你还跑了,你是真想让你老子亲自过来揪着你耳提面命是不是?东宫一连几天积累这么多事,万一当误了大事你担得起?”
晋朝歌也不多说了,更不喝茶了,忙将折子搬过来应着。
“成成成!本殿来做,您先歇会儿,别吵了,小东西在里面刚睡着安稳。”
太叔玉坐到仆人拿过来的垫子上,往了眼不远主卧室的方向,这才压低了些声音。
“睡着都噩梦?”
晋朝歌无奈,往他那边丢了一封折子。
“您有心八卦这些,不如多替本殿看个折子,咱们今天的任务也可早点完成。”
太叔玉却是不放心的提醒他。
“今天不准留宿在外。”
猫太子叹气,又拿一大摞奏章给太师大人。
“您能将这些比本殿还快的批阅完,本殿今天便听你的。”
太叔玉倒是不再揪着这点事,缓了下后再次提笔批阅起奏章起来,太叔玉边道。
“话说回来,你以后真打算这样去国子监上课?”
猫太子也以十分快的速度浏览着奏章,勾勾画画起来,然后放到一边,于林等内侍便按类分好,紧要的立即让持印内官盖印,率先往下面的部门下达,其他的便随后处理。
对于太叔玉的问题,小太子很是理所当然。
“嗯,本殿觉得听她和那些纨绔讲课还挺有意思,比给本殿讲的时候顾首顾尾好多了?”
太叔玉抬眼瞄了一眼他,摇头。
“不是她不会和你讲,是那些不该你一个储君要听的,而且平时你显然也没心情听人家讲这些。”
晋朝歌想了想,之前他不是想逗那孩子,便是真想想方设法的将她的伪装给扒了,并不希望她在自己面前躲躲藏藏,而且就算是现在来说,如果不是在国子监那种地方,私底下她单独为他授课,他是没办法当她是真正的夫子的。
可说到他作为一个储君该不该听的,他又不甘心。
“大玉舅舅,君子不责人所不及,不强人所不能,不苦人所不好,不藐人所不成,这些不是一个男子该立世的基本吗?”
太叔玉手中披红的笔停了一下,抬头看他,认真问他。
“没错,可你走的是君子道吗?”
晋朝歌深吸一口气。
“帝王道,也不是我可选择的。”
太叔玉比刚才更为严厉。
“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当你真的出生在寻常之家的时候,或许你想选择的,便不是君子之道,便不是安宁祥和,而是更广阔的空间,用自己的聪明,所学,达到今天所在的所少人渴望而无法奇迹的巅峰,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渴望的,无论是所选择的路,还是人。”
晋朝歌沉默几分,太叔玉也不强迫他现在接受,手上批阅好的再次放下,又道。
“撇除这些,换言之,在遇到危险,必须让你有个抉择的时候,你会秉承君子之道吗?”
晋朝歌想了想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里面的那个小人儿,他无奈,摇头。
“本殿依然会选择最能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
太叔玉耸肩。
“这不就成了?你是大召将来的君王,我是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