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好笑,即便已经察觉到他微蹙的眉头下,那明显又不愉快的心情。
“晋朝歌,其实我挺好奇,你今天以什么身份来谴责我?”
晋朝歌提醒她。
“别再做挑衅我的事,我会当做是你对我的邀请。”
秦莫问傲然仰头,也果断道。
“好!就今天的问题而言,你说我将你推给别的女人,请问我今天不与玉先生说那些话,你就能逃过大婚的命运吗?”
“秦莫问……”
“没有我当时主持春考,没有我当时选出的那些人,你就不会大婚吗?”
“别说了。”
“你说我如今的处境是自己作的,换言之,当初我愿意留在东宫,做你的女人,你能给我什么?”
她蹙眉,问着他能给她的那些处境。
“换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一个不算低的侧妃的位置?还是只是一个小小宠姬?”
他的手覆到她的脸上,擦掉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那道泪痕。
“小莫儿……”
她将他的手再次甩掉,眼底恨意如深渊,让人看进去就被埋没了一样。
“晋朝歌,你还是依然自大,而且你能给的越来越低,就像我所求的越来越卑微,依然得不到一样。”
“小莫儿,别这样,还没到绝路,你有我……”
秦莫问却不想听他的任何承若和甜言,问他。
“我一退再退,那天我都那般的恳求你了,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要,就要那么一点点的尊严和自由,落个善终,你都不肯给,你还想让我再期待什么?”
再次抵住她的脑袋,他恳求道。
“是我不好,这些都交给我处理,我不会放弃你,所以现在我们别说这些不好的事了好不好?我拿了你喜欢的菊花酿,老仲的小酒馆送过来的,今天有我在,你可以尽情喝,我不会让你再有事。”
秦莫问挣脱掉她的手掌,只道。
“我不想喝了,醉生梦死被戳破了也就没意思了,你把我放开,如果你真的还有那么一点点想我好,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你做你的太子爷,我走我的阳关道。”
晋朝歌手臂上的肌理骤然僵硬起来,跟着勒住她的力道也加重了,秦莫问当然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可她若是因为他不放弃便再做退让,他便真的从始至终都看错她了。
一瞬间的僵持,晋朝歌骤然失笑,笑的无奈,笑的张狂,眼泪甚至都笑出来了,笑的秦莫问也感觉压下去的烦绪毛躁了很多,就见他抬指抹掉眼角的泪,连连摇头,感叹她如今还有这份心情。
“小莫儿呀小莫儿,你还是不明白。”
秦莫问冷眼看着他,一点也不想明白。
“我既然今天敢来,你觉得你还有再离开的机会吗?”
晋朝歌拍拍她脑袋,将捆着的她当做大布娃娃一样抱着,下巴顶在她脑袋上,像是闲话家常道。
“你当这后宫的事,尤其关于你的事,有多少能瞒过他的眼睛?”
可他吐出的话,却是让她细思甚恐,越来越心寒的。
“我为你埋酒,帮你寻清静之地,你当他都不知?”
手指一遍遍轻抚她的脑袋,她的发丝,他像是在给一只温顺的猫捋毛一样。
“他给你冠以凤泽妃之名,却不阻止我私下见你,与你接触,你还不明白吗?”
不!她不想明白,在他眼里,她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那个人,到底还是她曾经认识的惠雸帝吗?
还是那个英明的君主吗?
还是……
她从来都没有看懂他?
还是……
他的绝情,冷漠,只是对她?
“可怜的小莫儿。”
晋朝歌低头,看了看她慌乱的神色,手指刮在她的面容上,甚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