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玉苦笑。

“从你封妃之后，人人都说你狠辣恶毒，惹谁都不敢惹你长乐宫的凤泽妃，可你这番心意，落入你这番处境，却未必是人人都能给。”

说着他不忍的问她。

“小莫儿，你这份心意便是以后钰鑫也未必能懂，你还是愿意给她你这份温柔吗？”

秦莫问摇头，轻笑。

“起码至今为止，她还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值得被人温柔以待。”

可事实上，却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以温柔待人，更愿意被温柔以待。

太叔玉这次离开长乐宫，心情十分沉重，今天这两宫赐婚的圣旨下达下去，他甚至都可以想到两宫都是什么反应了。

预料之中的，西宫很安静，在静静的准备大婚的事，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内，一切也无须再做争议。

西宫接受的毫无意外，安静的……也出乎意料，反之东宫却没那份平静了，也正因为意料之中，所以他才亲自来和他传达这个消息，包括……秦莫问对于他婚事的态度。

“她真这么说？”

太叔玉点头。

“很冷静，很……认命。”

他看得出，她乐意享一时平静，后宫有的是人不乐意，不仅后宫的女人不乐意，东宫的太子也不乐意，所以他劝。

“我想她也是应该想你好好对待钰鑫的。”

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推了，晋朝歌面如锅底。

“她倒是想的清清楚楚，也甘心等死！”

太叔玉抬起眼帘看他，沉吟一下，还是开口。

“她都已经如此境地，你还想她能如何？”

晋朝歌猩红了眼睛，固执道。

“她想我如何我便如何？何时我东宫的事，需要遵照一个后妃的意愿？”

甩袖离去，他离去前的那一刻，眉宇间的暴怵让太叔玉不安，追到门口问他。

“你去哪儿去？现在你不宜出门，做做样子安静待在东宫也不成吗？”

晋朝歌却是头也不回的暴躁回他话。

“本殿出去冷静一下！”

可去的方向，却是内宫的方向，太叔玉扶头叹息，不用想就知道他要找谁冷静去了，话说回来从秦莫问封妃到现在，他没有丝毫动静，已经让他有些意外了，可……

到底也只能到这种程度吗？终究，他还是放不下的？

当自己的清净地遇上一尊瘟神后，秦莫问很郁结，可看着那人黑如锅底的脸色，猩红的眼睛，完全不负当初的金光灿烂的金眸灿阳，这幅要吃人的样子，鬼也知道生人勿进了。

现在她和他可不算是熟人，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拎着铁锹转身就走了。

“咻……”

一道软鞭袭来，秦莫问听着声音，要反身后撤时已经晚了，软鞭如同灵蛇一样缠到她腰身上，后面的人反手便让她顺着力道，更快的落到那只熟悉的手臂中。

秦莫问这样一来手臂连同腰身被裹了一圈，挣都挣不开，冷厉了眉头，抬头开口道。

“放手！”

晋朝歌见她脸上总算有点生气了，这才满意几分。

“底气硬了很多？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我前太傅的身份？还是……”

他眼里依然泛红，也暗了许多，也是近了秦莫问才发现，他不仅仅是气的泛红，还是浓重的红血丝……

“以现在凤泽妃娘娘的身份？”

本来有那么一丝丝的犹疑，因为他这欠扁的话，连那么一点点的对他留情的心思也彻底打破，讥笑，同样毫不留情道。

“本来我不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好，毕竟你那英明神武的皇帝老子也没打算善待我，可今天给你这样一提的话，我突然发现，做这个凤泽妃，其实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