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已经连废话都懒得说,只道。
“先生若是能做人爽快点,心地善良点儿,让学生整天陪您唠嗑都没问题。”
太叔玉面上一尬,明白这位是真没心思废话了,正色咳了咳,这才认真与她讲。
“你托鹑衣那丫头带的话,为师收到了,说实话,你能如此想得开,为师很是欣慰,可……”
看着她如今貌似无波的眼睛,他心情沉重一分,又道。
“若你是真心想得开,又怎还会在意鹑衣的去留?小莫儿,将她给你,为师是认真的。”
秦莫问手上为他递茶的动作顿了下,随后重了一分力道放他面前。
“先生若是依然为这事来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多说。”
太叔玉忙打了个打住的手势,认怂道。
“成,成!听你的。”
看着她明前情绪不太高的状态,他改口道。
“你对陛下给你下的那个不必遵守宫中规矩的旨意,如何看?”
秦莫问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先生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看不出,在旁人看来无上荣宠,却是最狠毒的捧杀,除了晋召皇族,他不想让我依附任何人。”
太叔玉扶脑,悲叹道。
“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下吗?还是你觉得,你根本不值得任何善意对待?”
秦莫问冷笑,挑眉问他。
“这个宫里的善意?先生你敢相信?”
“……”
太叔玉不相信,而且最初教她别相信的也是他,此刻想让她相信……不过是希望她别活的这般清醒罢了。
“越是清醒,越是累,你都这种处境了,何不糊涂一点?”
秦莫问摇摇头,一副已然放弃挣扎的颓废样。
“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装的也太久,装的也太累了,既然已经一无所有,我何不在最后的时光里活的真一点?”
太叔玉眉头微敛,十分不喜看到这样颓丧的年轻人,虽然心底,浓浓的都是沉重酸涩。
“还没到最后一刻,你已经放弃了吗?”
秦莫问托腮看他,为他现在的认真好笑不已。
“若是以先生的立场,我这样的状态不是挺好吗?不会再成为你的隐患,也不会再成为惠雸帝的忧心,一切都已经如你们所愿的安全了,如何先生现在觉得,我废了,反倒不好了?”
太叔玉隐隐稳下心头的火气,摇摇头,真心道。
“若我说,你如今的处境从来都非我所愿,你愿意再相信我吗?”
秦莫问的答案倒是给的爽快,直接摇头,已入她专门搬出来晒太阳的摇椅扶手。
“不会。”
太叔玉好笑,只感觉讽刺。
当初他教她不要相信这宫里的任何人,如今她便是连他这个老师也不信了,而他现在……竟然还想让她再信他一分?
“没关系。”
他笑道。
“你只要相信,以后我没理由伤害你便可。”
他这样告诉她。
秦莫问眼帘下的眸光微闪,最终闭上,什么都不想再去想,催促道。
“先生来这里若只是这点事,学生知道了。”
也就是说,没别的事,他可以走了。
如果无事,便是如今他这个如今难得见到的老师也不愿再见吗?
苦笑,压下心头的酸楚,他重新正了正神又道。
“这外面的朝贡依然在继续,而皇宫里,除了你的封妃大典的事,很快就是两位皇子的大婚了,这东宫的太子妃可以说是别无争议,只是这西宫的皇子妃,因为这凤相的关系,凤家的女儿也被当误了,陛下若是有心帮扶西宫,必然不会再为他寻这门亲事,如何,关于这位皇子妃人选,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