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雸帝隐忍,算是明白了,她这是喝醉之后睡醒的吗?在上面藏了那么久?宫里的人找翻天竟然就没人发现?
可现在与她计较这些,必然也是计较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而且当前最重要的,也不是这酒究竟从哪里来的问题,而是……
惠雸帝底了下眼帘,却没想这么早表态,转而貌似旁观者一样淡声询问她。
“你要在上面躲到什么时候?便是朕现在武断定下你的罪,也是可以的吗?”
那些宫妃屏息凝气,有两个已经隐隐安奈不住,心脏都咚咚跳动起来。
而作为当事人的秦莫问又打了个哈欠,却还处于懵头状态,揪着小眉头来问惠雸帝。
“什么罪?未经内务府和陛下的应允,偷偷挖了树下埋着的酒的罪?”
秦莫问在树上活动了下筋骨,倚坐了起来,还是没打算要下来的意思。
“英明的陛下呀!御书房的折子,勤政殿的大臣,整天都有那么多的正事需要您操心,那么多的百姓需要您照顾,您什么时候连后宫这些鸡鸣狗盗的小事都要亲自过问了?您老不累吗?”
“大胆!”
惠雸帝还没开口,后面有宫妃就不满了,冲过来就指着树上的她义愤填膺。
“身为后妃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的与陛下说话,还有你这样子……”
她指指她身上,与其说是宫装,不如说是寝衣,而秦莫问连头发都未束,起码她这个自在样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是没一个符合一个宫妃该有的仪态的。
“身为女子,你除了长了个女儿身,哪一点像个女儿家的样子?堂堂宫妃,青天白日竟然衣衫不整,是没人教过你规矩是吗?”
秦莫问给这尖锐的聒噪声吵的五官都皱了皱,然后麻头的抓了抓脑袋,纳闷。
“我说这位娘娘,这是在我的院子里,喜欢穿什么是我的自由,您不喜欢就不看,反正您又不是我爹娘,也不是我夫君,不必管我将来如何又无需惹你一辈子眼?何故要人身攻击?”
她身上这衣服虽然没有她华丽工整,可……到底也是正经衣服,没破哪儿也没漏不该露的吧?
“你,你……”
“好啦!”
惠雸帝没几分耐心的打断她,示意了下刚才她们给他翻出来的人偶,也一定要他表态的事。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你们将朕吵着拽着要过来,就是为了让朕看你们如何讨伐凤泽妃不修边幅?”
那玫红宫装的宫妃躬身颔首,不敢再多一言,上面的秦莫问看他们这言语之间,一些出口的,还有一些不方便开口的,都在眉眼之间,都隐藏的极好,她这个刚睡醒人的是还真摸不着暂时的情况的。
“几个意思?我这不出门,祸事又从天降不成?”
几个宫妃见她还完全摸不着状态,暗暗阴笑,想着,这人刚才便是一直都在,怕是都是醉的没个正行,睡的晕天黑地什么都不知的,既然如此,更深的也便不知,那是非曲直还不是由她们来说?
想到此,便将那份不安压下,再次理直气壮起来。
“凤泽妃娘娘这话说的未免过于轻巧了,您自己做了什么事,理应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现在说这些无辜的话,就能掩盖掉娘娘做的那些事吗?”
秦莫问冷眼挑眉,漫不经心道。
“原来刚才一直在吵的女人是你呀?这黄鹂鸣脆的,生来一副好嗓子,怎就舍得如此尖锐说些肤浅恶毒的话呢?”
“你……”
宫妃给她突然的夸赞惹的心头一荡,可她后半句话道的就让她有点反应不及,以至于十分尴尬了,脸色转换都过不来。
旁边有宫妃接着又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凤泽妃娘娘,您将自己摘的这么干净,如何不将尾巴也清理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