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之后,是让后宫的人也对你非常畏惧,现在起码宫人之中都知,这个后宫里动谁都不能动你,惹谁都不能惹长乐宫的凤泽妃。”
“这不就成了?”
“可真正能动你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只能苟且偷生的人。”
秦莫问转眼来看他,不得不去探索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当真觉得,你封妃大典上醉酒的问题,只是误喝了烈酒?”
秦莫问扶头,无关痛痒道。
“那天我本来就不想去,喝酒本来就想装疯避过去的,是真醉还是假醉与我没什区别。”
“可你跑到长乐宫最高的屋脊上,多少次都差点摔死!”
惠雸帝猛然的厉声让秦莫问颤抖了下,然后想到他说的状况,有点懵了,也本能的不太相信。
“瞎说,我酒品很好的。”
“很好?”
秦莫问有点心虚。
“那个,就玧儿说,好像有点念诗的毛病。”
惠雸帝眉稍冷抽。
“现在朕算知道了,你还有断片的毛病。”
秦莫问心里更没底儿了,想到刚才那些侍女宫人都对她避若蛇蝎,虽然恭敬的立着,可那样子都恨不得躲的远远的,莫不是……真是酒疯太厉害了?将人都吓着了?
那个……回头好像确实应该要弄清楚?真那么严重,这酒以后能不沾还是少沾为妙。
皇帝见她好像对自己的酒品当真没什么了解,叹了一声,也不想再多责怪这些过去的事,只语重心长道。
“所谓祸从口出,你这醉酒念诗的毛病还是改一改吧!”
那个……那天她又念了什么奇怪的诗吗?
“小阿莫啊!你说的没错,朕很自私,也很贪心,对你做的这一切,朕也从未敢奢望着你能再像以前一样理解朕。”
秦莫问一怔,更好奇了,那天自己究竟念了什么诗?竟然让这一个帝王愿意放下身段来道歉了?
“可让你如此艰难,甚至颓废到连自己的性命健康都不在乎,是朕远远都没想过的。”
秦莫问忍不住又冷笑了。
“陛下已经夺了一个女人一个人最重要的一切,便是连一份希望也没了,是健健康康的在这金丝笼里安度余生,还是了此残生,有什么区别吗?”
“有。”
秦莫问挑眉。
“让你那良心能够按几分?”
惠雸帝蹙眉。
“安安静静的生活,这不也正是你最想要的吗?”
“可我没想要给自己身上加上重重枷锁,再在脑袋上罩上一顶牢笼!”
惠雸帝却道。
“心若是自由的,在哪里都不会是你的牢笼。”
秦莫问嗤笑不已。
“你还是想让我安安心心的做你笼子里的金丝雀,然后等你退位之后,是将我当做奖品送给你的继承人,还是给你的臣子处死,便都与你无关了。”
“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让自己最后染上太多的不堪,一切可以交给自己的儿子,甚至给自己的儿子皇位继承清理道路的清道夫也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就是那个染了污血的,清道夫要清理的杂质。”
皇帝深深压下再次给她挑起的火气,起身向外,走了两步,终究不甘这么失败而归,又道。
“不管你现在如何来看朕,朕都希望你能快些接受现实,朕知这样很对不起你这个曾经为这个朝堂,为朕和歌儿出生入死的臣子,可作为一个君王,一个父亲,朕却不能任由不好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
他又道。
“你身上若是没有那要命的情毒,冒几分险,朕也不是不能的成全歌儿一份心意,或者成全你……可偏偏,偏偏命运就是如此无情,我们谁都无从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既然发生了,便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