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若是再不小心谨慎,怕是宫中别的女子,时刻都想借姨母之手,将这【第一世族】的位子送出去了,国子监姨母打了东宫辅臣之后已经让父皇越来越在意太叔家,但愿姨母不要让这太叔一族,就此断送在这里才可。”
到了这里,不管华素妃已经惨白马上要倒下的脸色,他这才告退。
“歌儿告辞,姨母保重。”
“歌儿,歌儿……”
华素妃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头久久无法平静,甚至质疑,刚才她所听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还是,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其实本身就是一场梦?都是她庸人自扰?
“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对姨母?”
心上的疼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一刻并非是梦的,他真的来了,还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
那天永安宫大乱他都没有做过的事,今天他竟然做了?
“你竟和你那父亲……一样狠心?”
华素妃扶头悲泣,却是无法追上去,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她本以为这些年他离的远了只是长大了,不想她管的太多还做小孩子,如今看来,他确实已经正大了,一个女人的温柔细语,根本哄不住的。
是啊!应该想到的,也不该再将他当做孩子的,如今在这个深宫中,他分明是个强大的对手啊?
另一边,晋朝歌阔步迈出永安宫正殿的大门,门前洒扫的宫人见着一路相拜。
这本身也没什么,晋朝歌再如何不忿,也不会在自己的养母宫中,像秦莫问那样大肆妄为的,可在余光扫到路边那个坐在轮椅上欠着身子的人后,眼底不可预计的阴冷下来,脚下也就毫无预兆的绕了过来,堂而皇之的冷声质问。
“你是以往姨母身边跟的那个以谋士自居的第一女官?”
谢巧脸色一白,身子倾的更低,惶惶不安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奴婢,奴婢谢巧,见过殿下。”
晋朝歌底眼,扫了一眼她膝盖上明显包着厚厚一层的伤布,撑的盖着的毯子上都鼓鼓的一层,可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的仁慈的。
“我东宫的辅臣,便是骄纵,无故也不会对一个小小弱女子下如此重的手,她既然对你下手了,必然是你做了不该做的吧?”
谢巧脸色又刷白了几分,头上的冷汗都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冒了出来,可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好好的开口了。
“殿下,殿下请听奴婢解释……”
“或者说,在那天永安宫之后,其实你又做了什么?”
眼睛挑了下她的腿,他眼底毫无情绪道。
“趁机为你的双腿报仇?”
谢巧舌头打结,已经连开口都无法,抬起脸来,一双明眸晃晃不安的望着他,如若秋水,明眸生辉,此刻这么惶惶不安着,更让人生出一种甚微揪心的情绪,竟惹的人生出三分怜惜?
晋朝歌眉头紧蹙,若不是她的姿容确实非上乘,拉了太多分,单单这一双眼睛,这般惊慌失措的看着一个男人,怕是都让人无法对她的过错再去追究的。
所以晋朝歌更能确定,既然有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又有这份勾人的手段,留着她,必然还是个祸端。
是祸端,就必须得除之,起码,他不想再因为她,再出任何意外。
手上灵活的动了下,一道寒光从她眼上略过,旁人甚至都还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谢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怎么了,就感觉眼前给一道血印染上,然后钻骨的疼痛袭击了她的感官,视线已经给越来越浓重的血红掩盖,越来越是黑暗,捂住漫无边际黑暗疼痛的眼睛,她疼的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啊——————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