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揉揉给他敲痛的脑袋,不是太满意道。
“不赖嘛?还以为你老眼昏花才选着我这么个替身呢!”
时间差不多了,他一边牵了她往正殿走去一边道。
“你也不赖,先是以逸待劳,假意识相用半个月的时间麻痹我们的意识,在最出其不意的时突然行动,来了一手金蝉脱壳;然后利用茶寮暂时休息的马队,让我们以为你故意制造烟雾,是要打草惊蛇来将我们视线支开分散人手,再浑水摸鱼溜之大吉,可实际上你却混进了那些马队之中已经离开,是招瞒天过海。”
他回头,不置可否的激赏。
“行啊小鬼?年纪不大,三十六计你玩的倒是挺溜,看来以后也不用将你当个孩子照顾了?是该让你直接面对大人的世界吗?”
她连连摇头,显然还想偷奸耍滑,回过味来却感觉有什么不对,有些懵的追问他。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三十六计?”
“要你管?有你不懂的,就不能有为师能懂的?”
……
其实现在想一想,当时她应该很沮丧吧?
明明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也成功逃脱并且到了朝歌城,在朝歌城寻到她踪迹的时候,虽然她狼狈很多,可却是他在当初青芒山初见时都没有的神清气爽活力精神,那是他觉得她最正常,像个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可当时她为逃跑,给他扣下的家当还有行礼虽没能拿回来多少,可必备的财物好歹还是偷回来一些的,到最后却落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可她算过了他,算过了如何逃脱,算过了他所有可以追击的路线,却没算过人性凉薄,终究还是落入他的罗网,一如每次她要前行,都被他死死压住一样。
她不是没有可以与他相抗的力量,她始终无法放弃最后那份坚持,完全以博弈者的身份来面对这些问题,如此才步步受制的。
可话说回来,她如果真和他们一样……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那时会是何总情景。
那他就不单单是对她怜惜有加的老师,她也不仅仅是让他于心不忍的学生,而是两个真真正正的对手,或者敌人吧?想到这里,他竟不知是可惜还是庆幸。
前者是少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棋逢对手,后者是他的学生,终究没有在这个权利中心所有人都放弃那份仁慈的同时,却未被仁慈对待。
“莫问啊莫问,你的过去你不想提及,在这里的一切,好像又成了你最不愿重蹈的覆辙了?到底是为师亏欠你了,这亏欠,怕是要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他喟叹着,已经无法再想的更远,或许当务之急,让她更够有个活着的目标,依然是最紧迫的问题?就像晋朝歌曾经做的那样,就想惠雸帝现在做的那样,可他不认为经过晋朝歌之后,惠雸帝的法子若是没有他的加持的话,能够奏效多少。
还是得想法子呀?还是……不能不管她的,还不清也得还,起码她若真这样废了,他是如何也无法忍心的。
秦莫问去官封妃的圣旨传达下去,惊起朝堂千层浪,同样也惊起朝歌城千层浪的,而这其中最为震惊的,莫过如今还在城中等待的各方使臣,一时间朝堂朝下,大街小巷,莫不是对这位东宫前……假太傅的小女子感到万分的惊奇与好奇。
“我不是没听错吧?就那天在小风馆与小风馆主联合坑了我们七千两白银的那小子?是个小女人?”
老者叹息的点头,连连惋惜道。
“是呀!小小年纪可比东宫太傅的才华胆识,更是上能稳君臣,下能震乱臣的良才将相,却是生为了女儿身,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