鹑衣显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可对于她们想要她出口的那些,却是没打算蹦出一个字的。
“我不知你们到底想让我承认什么,我只知,小夫子就是小夫子,姑娘就是姑娘,没有什么男男女女一人之说。”
她这话一出口,行刑的嬷嬷们脸色立即横肉冷厉。
那问话的嬷嬷当即便要先给她来个真正的下马威,旁边瘦一些的嬷嬷拦住她,转而对这姑娘温和一些又劝。
“姑娘,你我也无深仇大恨,都是各司其职,各为其主,今日若非以这样的方式见着,我们倒是也不用如此血腥淋漓的,你这么为主,倒是可以算的上尽忠职守了,可你就没想过吗?”
她突然隐下要说的话,吊足了鹑衣的胃口,也让本来没打算搭理他们的鹑衣也不由对她抬了眼,虽然她极力掩饰,却难以掩她真正的担心心情的。
这嬷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才继而道。
“你现在为替她保守这个秘密,在这里受尽酷刑,可她到底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若真是我们想的那种关系,单凭验身就能明确她的身份。”
“那时,她不说,你不说,都已经证明她以女子之身顶替朝廷命官,还与储君关系不明不白,再严重点,那是魅惑储君的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不用你和她的证言,单凭她身为女子已经没了清白之身,足以定她死罪,你说,你这酷刑,挨的值?还是不值?”
鹑衣到了这间刑房后,第一次,彻底慌了,挣扎着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对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
那嬷嬷笑了,极为耐心道。
“好,既然不是,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天下不可能有那么相像的人,便是兄妹也一样,何况还住到了太子殿下的偏殿里?这关系,你这个知情的人若是不说,我们这些外人如何能知呢?”
这是旁边那个行刑的嬷嬷也跟着道。
“娘娘关心太子殿下,他身边究竟留了些什么人比谁都在乎,这若真是个良师益友也便算了,可若是个魅惑主上的狐媚子,留这么个不安分的人在殿下身边,你说娘娘这个中宫之主,能安心吗?”
鹑衣虚弱的很,可对这些也没由她们胡乱编排,更没有失去底气和方向。
“奴婢是被殿下从东篱居接来服侍偏殿的人,那里面的人具体的身份,便是殿下也不曾告诉过奴婢,也不让多问。”
“奴婢只知东篱居的小夫子,跟着殿下一起去了南山布置春猎防务至今未归,奴婢今天在偏殿伺候姑娘,一刻都不曾离过。”
“你们说小夫子是女扮男装,假冒朝廷命官魅主的狐媚子,可奴婢所见,姑娘住到偏殿以来,从未出过院门,殿下更没踩过偏殿的门一次,这罪名,实在当不得。”
两个嬷嬷相视一眼,便是那个心眼多的瘦些的嬷嬷也没了耐心,退了下去,冷然的将剩下的事,全交给那个五大三粗脾气也不好的嬷嬷。
果然,她一走,那嬷嬷立即横眉竖眼了。
“倒是个骨头硬的忠心姑娘,就是不知,现在这一鞭子下来,你还能撑到几时!”
话音落,鞭子也要挥下来,本来身上就伤痕累累,这刑房里的嬷嬷都是老手,只要有心,别说沾了辣椒水,便是没沾,也能让人如刀刮剥皮的。
“啊……”
撕心的痛让年纪本来就不大的姑娘痛的再也压不住,可便是最后痛的发不出声音,她也没有开口承认一句,小夫子与偏殿里的人是同一人的。
“让你嘴硬,让你不开口……”
“啪!”
“啪!”
一鞭鞭抽在小姑娘身上的鞭子声,简直要比受刑的人发出的声音还要强烈,可这之后,那受刑的人却未在开一次口。
她清楚,明白的,她们不是不敢那样做,可她们如何做,有一点不能让他们得逞,秦莫问的身份,不是从她这里得到证实的话,无论他们查出什么,只要东宫的人回来,就一定能有回旋的余地。
反之,她这边真给他们撕开了口子,才是没有转缓的余地,彻底害了秦莫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