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契真王的探子清理掉,将很多我们的人手撤出宫闱,当真是在全权为即将婚后到来的入朝摄政做准备?”
晋朝真回身,眼中裹上一层淡淡的轻笑,问她。
“云婆以为这还有别的用意?”
云婆低垂了几分脑袋,表示自己的恭敬。
“老奴不敢,老奴只是不安,毕竟我们这些计划,若是假以时日,能够更悄无声息。”
晋朝真却道。
“现在也没有人能捉到我们的把柄,而且腾出这些人,以作备用,能为很大的作用,我们现在手上很缺人手,腾出这些在宫内并不会起到很大影响,还有可能会提前暴漏的探子人手,散布外面,可以解很多难题。”
云婆眼前闪现的却是刚才,他偷偷从秦莫问手上撤回的手指,那份小心翼翼,那份温柔,不像有假。
“老奴以为,殿下对蔺侍卫的心意,经过昨天之后,多少已经有了改变。”
晋朝真暗暗收敛起了心神,警惕悄无声息,漫出一份漫不经心,同样,一份危机,也貌似漫不经心的溢出。
“云婆以为,我能为她改变多少心思?”
云婆暗暗收紧了脊梁,心弦也绷的紧了几分。
“殿下与蔺侍卫之间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奴不敢妄加揣测,老奴只是不安,对这个人越来越不安,毕竟在这最近几天之中,在她身边,殿下往日一月一发的毒性,已经近了太多。”
“这种毒,越是频繁的发作,越无法往好方向发展,事关殿下安危,老奴不得不多想几分。”
晋朝真倒是没有一味否决她的这份不安下去,亦没有对这两次的情毒发作做任何解释。
在她面前度了两步,深叹一声,多有无奈,转而问她。
“云婆,你说以她的心性,我若真用皇兄那种方法,能得她几分真心?”
云婆一怔,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再想想秦莫问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呃……
便是她也无法想想,毕竟他没东宫那份浑厚的资本,她亦不是太叔玉,没办法替东宫殿下捏着她的七寸。
“这个,不好说,条件使然,殿下也无法像东宫那么任性。”
晋朝真苦笑,也不否认这一点。
“是啊!我不是皇兄,没他的得天独厚,也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更不能像他那么肆无忌惮。”
深吸一口冷气,压下心头所有的不甘,再回头,他眼底全是清明到冰冷的一片。
“所有,对她,我只能用软,不能来硬。”
“她是东宫的前太傅,纵然这个身份对她同样是个危险的炸弹,却也不可否认,她的作用和厉害之处,真玩手段,我与东宫,未必能玩的过她。”
云婆微眯眼睛,显然对他这份对秦莫问的恭维产生了质疑。
“只有心有顾忌才会受制于人,殿下如此恭维这孩子,可是已经心系与她,早已无法自拔?”
晋朝真笑意浅淡,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继续道。
“倒不是说已经无法自拔,不是说无欲则刚吗?在我们而言,毕竟她真的只是孤身一人,若要孤注一掷,我们这些在意太多的人,远不及她能豁得出。”
云婆满腹的疑虑。
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虽然秦莫问也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她根本也挑不出毛病来。
“所以,我只能与她来软的,她喜欢什么方式,我就对她用什么方式,左右她的心,绝对不能再向着东宫,如此便是她不能为我西宫所用,起码她不会成为我们背部的那个敌人,而只要她对我有一份情谊在,在我手中,就能化作利刃,直扎入东宫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