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叔家为朝堂世代尽忠职守,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可以说绝无私心,如何?这就算招人眼了?”
身后阔步来了个声音更大的,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太叔将军,二房的太叔鸿。
给他逮着他们背后议论,便是在年岁和辈分上他们长他一辈,在这个常年在战场征伐的男人面前,他们还是不自觉弱了不少的。
“太,太叔将军……”
太叔鸿鹰目扫着那刚才笑的最张狂,也是这些老臣之中,位置最低的那个老臣,态度不善道。
“如何?李大人刚才笑的还很足,如今苍蝇卡了嗓子眼儿?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个老臣脸色更为不好,刷白了欲要发作,却不敢发作的样子,只道。
“将军乃朝廷重臣,休要做那忤逆犯上的粗野之人。”
太叔鸿冷笑。
“本将如今的功勋都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刀砍过来的,没有读过那么多书,在各位这些满腹四书五经的大家面前,可不就是一粗野莽夫不成?可一个粗野莽夫都能知道,小辈们冒头做些史无前例的事,必然是到该正视对待的时候了。”
“各位却守着男人的那点虚荣心,打着压着的不让女人在朝堂上冒头?本将就纳闷了,左右不过一个掌管主持国宴祭祀的礼官嘛?又不是抉择国家大事丞相将军,至于这么打着压着的将女人往后院里赶?”
他拿眼睛挑挑下面人群之中,最前面,也是人群之中,最为安然自得的年轻人,低声了些道。
“我这六弟,虽然所平时我也看不惯他那一副年纪轻轻沉重老成的奸猾样,总是一副天下事尽在他掌握之中,让人看着便想痛扁一顿,可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在读书上,他比本将强,比很多门第考生都强,你们读书人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读书越多,眼界越宽广。”
“他既然这个时候提及设立女官事宜了,必然是到该为的地步了,不然如何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这个时候提?”
荀匡微微挑眉,来问。
“将军以为如何?”
太叔鸿深深叹息一声,冷笑。
“自然是该给男人敲警钟的时候,后院的女人压制不住了,那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前阵子太子修河道事还有人常提及的……”
他百思说不出来的为难,荀匡倒是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疏通引流?”
“对!”
太叔鸿恍然。
“设立女官,又不是罢黜命官,该什么位置做什么事,若是将自己的职务做好了,又何必怕自身的地位动摇?”
“大人,时间不早了。”
仿佛觉得他在这儿当误的时间有点多了,身边跟随的部从建议性的提议着。
太叔鸿点点头,也不多留,转而向前离去,边自语一般道。
“小辈们都知如何才是对一个国家有利的局面,我们这些老的若还守着旧规矩,便真要考虑一下,是否到了该为年轻人让贤的地步了。”
他走的远了之后,那些大臣若有所思,也有隐隐不安的问他们之中最为镇定的荀匡。
“荀老,你说着太叔家的二房是什么意思?”
荀匡轻笑。
“什么意思?意思不就是,太叔家再怎么内部分裂,对外一致吗?”
而刚刚离开的那两个人,下属也挺好奇太叔鸿的用意。
“大人,六爷做这么众矢之的的事,您如何还要为他平白招人怨恨?”
“别瞎说。”
太叔鸿先制止了下属的反对意图。
“虽然这小子在家里一直站在大哥那边,有一点却无可争辩,他不会做没有用的事,而在朝堂上,他总是太叔家的一份子的,我太叔家的人,岂可容外人随便侮辱?不过不管他做什么……”
他厉目之上染上愁绪。
“显然,这次他做的都有些急了,乱况之中好掌握方向,一不小心,也是会翻船的,不知他平白冒这一番险,倒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