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莫问没撞到，倒是给他将脑袋接的有点懵了，废力的挣着疲的厉害的眼皮，看着旁边将她脑袋捧住，一脸笑意的人，她更懵了，用手肘顶着他手想挣开。

“做什么？”

晋朝真无奈，也不多劝她去休息了，往她身边移了移，撑起一只手臂给她，另一手将她脑袋放到手臂上，道。

“好啦！不让你去玩忽职守还不成吗？躺这里眯一会儿，你这眼上两圈的黑印，明显昨天是没睡好，来时脸上还蹭着墨迹，指定礼部的那些账目将你搅合的够呛，刚好，我倒是睡的踏实，我帮你值下勤，你缓一下。”

秦莫问脑袋给他放到手臂上，倒是为他这份温柔有些意外了。

将脑袋从他手臂上抬起来，下巴却依然还放在他上面借力的，她问他。

“礼部的账那团乱麻，小的以为是殿下有意让人故意为之，倒是不成想，将小的牵绊住，是为这一刻的表现呀？”

晋朝真好笑，忍不住捏了一下她挺巧的小鼻子。

“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哪有那么多事？加重你的工作量让你累的白天撑不住，值勤精神恍惚，万一真有个毛贼刺客，对我能有什么好处？礼部那些乱麻呀……”

提及礼部，他眼底沉重几分，自语一样道。

“父皇让你插手也好，趁机整顿一番，让他们警醒几分，该收敛的收敛，不懂收敛的，你也不用客气，直接抛出去即可，晋召也好我也好，现在还到没有他们活不了的地步。”

秦莫问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倒是十分欣赏他这份理性决断，可想到他现在的处境，她又好奇起来。

“话说回来你现在还没上朝堂呢！正是需要积蓄力量的时候，虽然说虾兵蟹将吧？毕竟也是兵，如果真整顿的话，必然要清理掉不少呢！就不心疼？”

“心疼什么？”

晋朝真完全不以为然，而且十分理所当然的告诉她。

“清理掉无用的杂鱼，位置留给有用的人，便是我需要积蓄力量，我也不需要会搅乱我后方的力量，人贵有自知之明，他们多年的官场沉浮既然已经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那将他们打回原形重造便是，西宫也好，晋召也好，都不是可以助长这些蛀虫蔓延的根基，也不需要他们蔓延滋长。”

秦莫问笑笑，真心觉得，惠雸帝的担心或许是多余了，他这两个孩子私下的人品也便算了，起码对待政务和官员上，都是心如明镜，如何才能让一个国家更好的。

那惠雸帝如今却为了更好的抉择出继承人，这么为难她这么局外人，好像当真只是为难她了？除了加剧子嗣之间的矛盾，应该没几分正面的作用吧？

“有殿下这句话，那小臣就不用为难了，回头该清理的清理掉便是，也懒得和这些老油条缠了，反正他们也不领别人的好意。”

秦莫问转而扁了脑袋，倚回他手臂上完全放松了道。

晋朝真见她这次没有继续保持距离，心里也十分欣喜的，隔着帽子又摸摸她的脑袋，感觉依偎在自己手臂上小息的人儿，像个软绵的小猫，丝毫没有往日的隔阂。

虽然从崖底回来后，隐约她还是想要与他保持着距离的，可能是因为近日礼部的事比较乱的事，还要身兼两职，让她已经到了极限，精神不济下总是能放下很多警惕，便是此刻她该知自己要做什么，状态也没那么强硬了。

不管是她僵硬外表下的本态初漏，还是只是极度疲惫下他的错误认识，他是极为喜欢这样柔软，与他相依的人的，也是第一次他意识到，或许便是她，也不是天生的这种与人疏离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