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当今陛下皇嗣有限，而他又是嫡长子，得天独厚，将来的晋召必然是他做主，若他真好男风，我和他较劲，就是再怎么个理直气壮忠贞烈士，也是没个活路，指不定还死的特别惨，更连累了在睦州的整个蔺氏家族呢！”

秦莫问顿声，倒是给他这突然的机智上线，又惊异了一下。

“你这觉悟，倒是也有道理。”

可他最终为保朝夕也是没保住的，还因此让她牵连了其中。

到底不想再与他纠缠这个人情世故权谋衡量的事，感觉手上的药凉的差不多了，深吸了口气，一口气将难以进口的药汁饮尽。

蔺少恭见她将药喝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想着今天起码劝她喝药的任务达成了，这两天来，便是太子本人也没办法做到的。

心底刚松了一口气，想着她这情况，两天两夜未进米粒，如何也得让她多吃点的，刚想转身去帮她将饭菜端来，却发现秦莫问比刚才没喝药时还痛苦的卷缩着身子，瘫到地上。

“呃……”

“你怎么了？”

蔺少恭惊心不已，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发现她下颚上的血印像是活了一样隐隐浮动，而那血印每加快浮动一分，她就更痛一份，脸色也转变的更为可怕。

药碗已经打在地上，秦莫问身体僵硬的死死的抱着自己，眼睛已经痛的赤红，唇上也给她已经咬的出了血渍，蔺少恭惊慌起来，又给更多的疑问充斥了心头。

“怎么会这样？不是刚喝过药吗？这药难不成有问题？我去给你找大夫……”

他不敢妄动她，生怕让她更痛苦，匆匆忙忙便从地上起来要往外爬，却给极痛之中的秦莫问嘘声叫住。

“不用……”

蔺少恭着急，已经和她急了眼。

“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强呀？先保命要紧，太子他再如何，既然给你治病，必然不会愿意见你出事，药有问题也不会是他主张，你放心吧……”

“不是药的问题！”

秦莫问头死死的抵在地上，压着身上的痛，颤音急急告诉欲去叫人的他。

“发作的时候，用药压制，是这样的……只会更痛，不会比发作时轻，只有相对稳定的时候，药性再强，也不会有感觉。”

蔺少恭更为惊异的看着她下颚上的血印，果然在剧烈的跳动了好一会儿之后，渐渐隐遁下去，秦莫问的脸色却是还没有得到缓和的，整个人僵硬的像个僵尸，苍白的面上布满了冷汗，蔺少恭反应过来，将小塌上的被子一把抽下来，裹在她身上，又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抱到小塌上。

将她安顿好，秦莫问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一点，起码没那么痛不能言时，才心惊胆战的问她。

“这究竟是什么病呀？这么霸道？”

秦莫问苦笑，微微摇头，眼皮都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不是病，是毒，中了毒。”

这让小书生更不能理解，看看她上下。

“那也说不通呀？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就染上这么折磨人的毒？”

秦莫问倚在肩下的软枕上，只悲苦道。

“这就要问我们的太子殿下了，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染上的是什么毒，又为什么会是他。”

蔺少恭对她与晋朝歌之间的纠葛并不敢兴趣，可这么恐怖的毒，还是让他难以释怀的。

“这是什么毒？”

秦莫问摇摇头，却是并不想将这些告诉他太多的。

“你最好永远不要知道为好，最好，永远不要有机会体会。”

蔺少恭叹息。

“好吧！我也知你现在病痛加身，定然身心疲惫，我也就长话短说。”

秦莫问隐隐底笑，心头明镜，果然，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