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这里吗,自从和你分开后,我再也没有来过。”
阮凯双手搭在桥栏杆,望着静止不动的河水,突然偏过头,望着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江东滨,继续道,“在想什么?”
江东滨摇摇头,深吸口气,略带清新的空气似乎让大脑更加清醒,与阮凯并肩趴在栏杆上,望着河水,“谁不是呢。”
“什么?”
阮凯没有听清他刚才说话,追问着,见到那张一直板着的脸突然笑起来,就知道有戏。
“我们做朋友吧,我觉得朋友比恋人更安全。”江东滨淡淡道,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阮凯,朋友的界限都是最安全的。
“江东滨,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阮凯声调调高,望着江东滨,不知道他的心理在想什么,明明爱着对方,难道就甘心做朋友?
江东滨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们做朋友吧。”
再次肯定。
阮凯凝着他坚定的神色,心里说不出的窝火,紧握的双拳垂在两侧,没有开口,大步越过他,朝车的方向走去。
本以为来到这个地方,他可以和江东滨在一起。
本以为从了哪里分开的就从哪里再开始。
可是那家伙却说什么做朋友?
可笑!
可笑至极!
江东滨望着他愤怒离开的背影,神色恍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脸颊划过。
望着水中倒映的月影,吸吸鼻子,撑起一抹苦笑,“也许,这样对两人都好吧。”
虽然这么想,心却疼的不行。
伸手自口袋里摸出香烟,衔在嘴上,颤颤抖抖的打着火。
打火机也像是和他作对一般,怎么也点不着,干脆扔掉香烟,望着水面发呆。
良久,才缓缓收回视线,朝桥下走去。
阮凯的车还停在刚才的位置,那抹孤零零的身影靠在引擎盖上,抽着烟。
江东滨走过去,停在他面前,伸手夺过阮凯手中的香烟,放在唇边吸了口,心里的烦闷才算得到发泄。
“你真的想好了做朋友吗?”
阮凯不甘心的再次询问,恳求的眼神,让人心疼。
江东滨扔掉手中的烟蒂,单手搂住他的脑袋,踮起脚,深深吻上那张薄唇。
阮凯愣了愣,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想要回应时,灼热柔软的唇已经离开,他伸手摸着仍残留的余温,不明白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阮凯,这吻就算是我感谢你对我的感情,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江东滨背对着他,硬是把最硬气的话,最没底气的说出来。
“江东滨!”
阮凯一字一顿的字牙缝挤出三个字,仿若燃烧着火焰的双眼怒视着那个背影。
“回去吧,我困了。”
江东滨毫无波澜的声音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阮凯刚才那声怒吼,面无表情的走到副驾驶位置,拽开车门上了车。
刻意躲避着他灼热的视线。
阮凯上车后,送江东滨回到家,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留下,直接离开。
江东滨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这样也好,两个人都断了念想。
接下来接连几天都没有见到阮凯,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江东滨像是失了魂一样,每天坐在办公室发呆,只有查房的时候,才会离开办公室,否则整天的都会把自己关在里面。
拉开抽屉,他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手在抽屉里翻来覆去,两人的合影不见了,他记得一直放这里的,难道让谁拿走了?
江东滨想来想去,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阮凯。
除了他,不会再有二人,拿出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拨出去时,犹豫了。
扔掉手机,靠在椅子上,心里乱的不行。
那张照片是他唯一的支柱,陪他走过这么多年,突然没有了,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挖掉了,空落落的。
再次拿出手机,拨通了阮凯的号码,几声等待音后,电话接通。
“您好,请问您哪位,阮少正在拍戏,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留下姓名,等阮凯收工给您回电话。”
助理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江东滨望着电话号码,难道不做恋人电话都删了吗?
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仰头靠在椅子上,太阳穴隐隐发痛,心里更加堵得慌,不停地骂着阮凯负心汉。
直到他下班,阮凯也没有回过电话。
看来他已经彻底准备把自己忘了,江东滨苦笑着摇摇头,换掉白大褂,拎着包,走出办公室。
走廊的小护士们见到他,一个个全都跑过来打招呼,脸颊的羞涩,他却没有注意到,心里全是阮凯那个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