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醒的时候,盯着上方的屋顶看了老半天。
木头柱子架起来的横梁,屋顶上铺着稀疏的砖瓦,有那么些光线从瓦缝和茅草的间隙里透下来。
屋子不算很暗。
叶思南头疼,身下的床硬邦邦的,躺久了也觉得身体酸。
这不是她昨晚躺下的高床软枕,也不是她熟悉的家。
脑海里一堆杂乱无序的记忆,乱七八糟的,让她整个人都没法清醒的思考。
叶思南,叶北朝,二叔,唔,还有......婶婶!
叶思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好像穿越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叶思南急忙躺会原处。
“叶思南你还想躺多久?”有妇人推开门,大着嗓门叫嚷道,“起来,请大夫花了那么多钱,药也吃了,人也休息了,现在还躺着作甚病歪歪的样子?”
她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妇人有点黑红的脸,下意识喊道:“二婶,我......”
妇人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行了行了,现在都快晌午了,早些时候我看你睡着,就没准备你的早饭。不过现在夏天暑气重的厉害,家里的男人还要去田里伺弄庄稼,我打算在厨房里煮些粥水,给他们送去。”
然后呢?
她迷糊着,还在床上坐着没动。
妇人挑了挑眉,像是没料到她会当没听懂一样,伸手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做事去!”
叶思南听了这句,大概是猜到了婶婶嚷着她起来是要做什么了。
她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下床,很顺从地往厨房走。
无非是请大夫钱花多了,家里不养闲人,何况她又不是二叔家里的人。
现在头疼,她趁着烧火煮粥的时间理一理思绪也好。
不出意外,叶思南,或者说她,是成了另一个“叶思南”。
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应届毕业生,到不知道哪朝哪代,或者是没存在过的朝代里的一个小女孩儿。
不过还是一样的亲缘淡薄。
叶思南回头看了一眼二婶,心里带了点自嘲。
倒是二婶被她看得生出些不自在,毕竟叶思南额头上还带着伤,那看来的眼神又实在有些凉薄。
这孩子,古古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就是从山上跌了一跤,脑袋磕了一下吗,虽说见红了,但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伤。煮个粥,送去田里,还动不得了不成?
“你要是饿了,也可以盛一碗来吃,”二婶补了句,“吃了赶紧送到田里去,你二叔他们还等着呢!”
叶思南回了句“晓得了”,等她去了厨房,看见陶罐里少少的陈米,加起来还不够一个人吃饱饭的量,煮的粥肯定也是稀稀的粥水。
这里农家都一天吃两餐,早一餐晚一餐,能中午多加一次吃的,哪怕是解渴不管饱的粥水,也是叶思南二叔家里条件还不错的原因。
从水缸里舀了三瓢水,叶思南把陶罐架在灶上,然后看似盯着灶下的柴火,开始梳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