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夙南徵自奉銮殿回到含云殿之后,便一直将自己闭门锁在屋里,谁来也不见。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这次举兵的目的,说起来就是为了营救王上与王后。若是他们都已经相安无事了,那这王宫里,也没有他什么事了。
可是,好像又不止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母亲,还是在这场所谓的较量中,被牺牲掉了。如同从来没有过她这个人一样,再无人问及。
臧恂来含云殿找夙南徵的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他也是才听人说起,静晚夫人就是夙南徵的生母这件事。
静晚夫人在宫里的事情,臧恂也曾是略有耳闻。
说是昭帝宠爱,其实,也不过为了她手里的阴灵虎符罢了。
现在,阴灵虎符已经被转移,静晚夫人的命,便也到此。
静晚夫人到底是被夙南宫的人伤的,还是夙南商的人伤的,其实,都不重要了。若是王上不首肯,又有谁,真的能放任乌鳞蛇去咬死静晚夫人呢?
臧恂站在夙南徵的屋外,恭敬地请命道。
“臣臧恂求见徵公子。”
夙南徵虽然不想见任何人,可臧恂现在毕竟是昭帝身边的红人,也不是夙南徵想不见就不见的人。
想到这,夙南徵还是爬了起来,唤人给臧恂传了话。
臧恂得到夙南徵的肯允后,起身缓缓进到屋里。夙南徵站在正厅里等候,见臧恂进门,便收起了
“微臣参见徵公子。”
夙南徵谦恭有礼地打断臧恂,扬手示意他入席,“臧将军无需多礼,请坐吧。”
“谢过公子。”
“将军突然光临我这寒舍,可是父王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我来见公子,是有件急事要告知公子。”
“将军请讲。”
“王后失踪了。”
夙南徵微微愣了愣,不可置信道:“母后?……失踪了?”
臧恂一脸肃色道:“是。王上命我去泰安宫将王后与曦和公主迎接出来,可泰安宫里,根本没有王后的身影。”
“阿欣呢?她那可有异样?”
“曦和公主那边倒是无恙,现已去奉銮殿觐见王上了。”
“无事就好。只是,母后怎么会这么突然失踪了呢?可有什么线索?”
“眼下也没有什么线索,正派人全宫搜寻。也是因为此,王上才让我来给公子传个令,今后,这王宫的禁军,还是由公子您来统领。而我,也是时候带着北宁铁骑回北疆戍守了。”
闻言,夙南徵没有立马回话,双手十指交叠,食指互相叩击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禁军之事不急,只是将军这边要走这么急吗?”
臧恂一脸谦恭道:“王宫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臣也是时候回去了。”
“最近各国确实有些躁动,能有将军这样的能臣镇守边疆,护我昭月太平,是我昭月子民的福气。”
“戍守北疆,本就是臣的职责,徵公子无需誉赞。眼下,王上让公子继续统领禁军,也是对公子的信任。”
夙南徵点了点头,“父王既是有此安排,我定好好护守王宫,不辜负父王的信任。”
“宫里现在不算太平,王后与商公子不知所踪,大公子的势力,也并未清理干净。徵公子这个时候接管了禁军,那这些棘手之事,就都要压在公子的肩上了。”
“但这些棘手之事,总要有人来做不是?”
“……确实如此。”臧恂起身行礼,“公子,王上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臣便先行告退了。”
夙南徵摆出请的姿势,淡淡道:“臧将军请,徵便不相送了。”
“自是不敢劳烦公子,臣告退。”
说完,臧恂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夙南徵见臧恂行走地这般匆忙,也开始若有所思了起来。
看来,昭帝是要安排臧恂去做别的事情了。至于说让他统领王宫禁军,不过是换个法子,将他留在这王宫里,给昭帝去卖命罢了。
说到底,昭帝最在乎的,还是他的王位罢了。
而守在殿外的辰谷,在臧恂离开之后,才跟过来请令求见。
“主子。”
“辰谷?”
“是,主子,是我。”
夙南徵听见外面来的人是辰谷,便让他进了殿回话。
“进来吧,辰谷。”
辰谷得令,便径直进了殿内。
“见过公子。”
“辰谷,你来宫里,可是宫外出什么事了吗?”
“是,主子,羽公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