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南宫见季元林那一脸茫然的样子,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弄不明白就别想那么多了。今日你没能打探到消息,也是我们太着急了,给人当了猴耍。”
“公子……”
“你也不用自责,况且前几日你与夙南徵对抗那么久,真是辛苦你了,先下去歇着吧。”
季元林连忙俯首单跪拱手道:“公子言重了,保卫王宫,本就是臣的本分。”
夙南宫一把搀扶起季元林,“你也别逞强了,赶紧去歇着吧,这几日,怕是还有大动作啊!”
季元林心知夙南宫的关心,也不过是他能替他守住这座城罢了,想到这里,便也不再推脱。
“臣明白了,臣下行告退。”
“嗯,去吧!”
说话间,季元林便退出了函德宫。
而夙南宫,则端坐在正殿的矮榻上,静静看着那烛火燃尽……
朝歌城外。
禹桓带着阿禾回到他之前避世的山神庙里,专心琢磨着这七霞卷轴到底该如何开解。
自他随着臧恂从巫灵山回来之后,他与子玉、与巫灵族,再次失去了联系。
臧恂带给他的说法,是在他们回朝歌的那日,巫灵后山发生了爆炸,山体倒塌,等到北宁铁骑赶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巫灵族的一众妇孺就这么被埋葬在山里。
禹桓不觉沉思,巫灵后山山体的爆炸,难道是因为子玉他们强行打开了手里那个冒牌的卷轴?
而且臧恂并未提及子玉与秦艽他们,禹桓也不知他们到底是生又或是死。
不过,子玉那么厉害的人物,既然没有被人发觉,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挂掉的。
“阁主。”
阿禾在庙外烤了一只山鸡,此时正恭敬地递到了禹桓的面前。
禹桓接过烧鸡,咬了一口,脆嫩香滑,不觉赞叹道:“没想到阿禾手艺这么好,看来我是捡到宝了!”
“阁主言重了,是阿禾失态了,让阁主烦眼了。”
“无事无事。……我这也不用守着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多谢阁主。”
阿禾也知禹桓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便也不再推脱,急忙起身退了出去。
禹桓见阿禾离开,轻声叹气,这谁都有不愿提及的悲痛的过去。
巫灵山这次的动乱,死伤实在是太惨烈了,到了最后,竟连山洞里的那群幼孩妇孺,也没能逃过被掩埋的劫难。
倒是阿禾,误打误撞跟着自己出来,躲过这一劫,也不知到底是喜,还是忧呢?
禹桓从袖袋里拿出那雕刻着繁琐花纹的七霞卷轴,放在手里静静地看着,神情清冷。
他现在确实是不敢确定,子玉与巫灵山上的一切,到底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十分清楚,子玉的身份,绝不仅仅只是巫灵族的大长老这么简单。
若子玉真的与巫灵灭族之事有关,那他图的,又是什么?
“邺阁主,别来无恙啊!”
正在禹桓沉思之际,山神庙外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只他被阿禾死死拦住,不给他继续前进的机会。
“阿禾,放他进来吧。”
庙外的人很是得瑟,冲着阿禾道:“听见没,都告诉你我跟你们阁主是老相识了,你这人怎么就听不懂呢!”
阿禾背过身子,不再理他。
“元侍卫,你就不要为难我的弟子了,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来人正是跟着禹桓从宫里潜逃出来的元风,此时,他身着一套黑色的夜行衣,从庙外跨门而入。
“邺阁主说的哪的话,我这怎么是为难您的弟子嘛,分明是他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见您啊!”
禹桓见元风一直这般胡搅蛮缠,语气有些不悦道:“元侍卫,你大老远地来寻我,不会只是为了与我争辩我这弟子的是非吧?”
元风连忙摆手道:“不不,当然不是。”
“那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元风上前,躬身作揖道:“上次郊外一别,还没来得及谢过阁主的不杀之恩,听闻阁主回都,便冒昧前来拜访一二,还请阁主莫要怪我不请自来了。”
“哦,照元侍卫的这番说辞,今日是来请我杀你的喽?”
说话间,元风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禹桓的面前。
“阁主,这是我家主子特意交代呈给您的信,还请您过目。”
禹桓皱眉道:“你家主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