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南宫眯眼看着郑全离开的方向,一脸鄙夷道:“元林,这郑全心思不纯,总想着要讨便宜,去阿欣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告状竟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
“那公子打算怎么处置郑全呢?毕竟……”说到这里,季元林欲言又止,这话毕竟还有些说不得。
季元林想了想,总算明白了夙南宫的意思。
现在王宫里,夙南宫、夙南商、夙南徵三人,恰好是互相牵制互相平衡的,若是他们当中的其中二人打破了这个平衡,那势必会给第三人创造机会,坐收渔利。
所以,哪怕是攻城,夙南徵这边,其实也并没有拼尽全力,他的精锐力量,仍旧还是潜伏着的。
夙南商虽然久居王宫,但他的势力,却是最隐蔽的,若真被他坐收了这渔利,夙南宫心里当然是千百万个不愿意的。
只是,这样一直制衡下去,总也不是个法子,也总得有人,来打破这场制衡。
“元林,泰安宫那边如何了?”
季元林还在沉思,就听见夙南宫忽然问起了话来。他收了收思绪,缓缓回道:“回禀长公子,泰安宫里一切照旧,没有什么异常。”
“王上服食的丹药,都照常供应着的吧!”
“是,炼丹师们炼的药,从未断过。”
“静晚夫人那里呢?有没有跟什么人有过交流?”
季元林回想了一番,他的人似乎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消息。
“没有,静晚夫人那里,一直都有我们的人看守着的,所以,也不曾见过有什么特别的人出现过。”
“血影楼的那群江湖人士呢?”
“仍安排他们游走王宫,追查出现在晨曦宫的神秘人。”
夙南宫满意地点着头,“有元林你在,这王宫里,我都要放心许多。”
季元林拱手行礼道:“公子真是见外了,保护您的安全,替您分有就难,都是臣的本分。”
“哎,要是这世人都像元林你这样懂事明理,大概就不会有这么的纷争了吧!”
季元林被夙南宫说得抬不起头,只得闷声道:“公子谬赞了。”
夙南宫也不再言他,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遣退了季元林,独自一人在这空荡的正殿中,看着昭月国的地图微微发着呆。
而郑全从函德宫退出后,便急匆匆地从暗道去了枍元殿。
等到了殿里,看见一脸云淡风轻闲适下棋的夙南商,郑全提在嗓子眼的心,莫名也安落了下来。
夙南商手中的黑子落下,轻轻扬起头,故作惊讶地对着郑全道:“郑大人神色这般匆忙,是为何事啊?”
郑全哀声一叹,又开始哭诉了起来,“商公子,可算到您这儿了。”
“大人辛苦了,来来,快入座,品品我这陈年的流霞酒,还够不够味!”
夙南商又给郑全的琉璃盏中斟满了酒,又递到郑全的面前道:“大人今日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得紧啊?”
郑全也没觉有何不妥,接过酒后又是一饮而尽。
“今日,长公子让我去晨曦宫里查探曦和公主一番,我也想给他把事办好了。可谁想,晨曦宫里根本也不给我这个机会,人没见着,还各种膈应我。商公子,您说,气不气人?”
“是是是,阿欣有些过分了!”
“这都不算了,关键是,我回函德宫复命,长公子却以这事为缘由,免了我在函德宫里当差了。”
郑全说到这里时,夙南商手里的动作也跟着有所停顿,只很快便掩盖了过去。
“大人今日着实委屈了。”
“委屈倒也谈不上,只是这日后,怕是不能为商公子刺探情报了。”
夙南商眉头微皱,似乎也在思索这件事情。
郑全刚想再说些什么以表忠心,却忽觉身子犯沉,腹部坠痛难忍。
“商、商公子……”
夙南商则是一副很是为难地模样,拍了怕郑全的脸颊,语气哀愁道:“唉……大人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便早些解脱得好,您说是不是?”
“公子,您……”
郑全也有些慌了,自他选择背弃夙南宫战队夙南商的那天起,他从未没想过,夙南商竟然有要灭他口的一天!
“商公、公子……我、我已经选了您……,您为、为何……还要,杀、杀了我?”
夙南商却是掏了掏耳,一脸茫然,仿若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郑大人说什么,商有些听不清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