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不解,“按你这说法,这不正是王上并不器重阿徵的表现吗?”
“不,母后,您错了。”夙南宫一口反驳,面上却是一脸的心酸,“洛城,是父王交给阿徵立功建业的地方。”
“这……”
王后自然没有将这些事情联想到一起过,在她历来的认知里,她一直都十分有些不解,王上为什么会给夙南徵选这么一处封地,又远又不安全。
可现在,把这些事情都串起来的话,似乎就能解释了。王上,其实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夙南徵是他与静晚夫人得孩子。而他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是在给夙南徵搭路。
王后缓缓抬起头,眸光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抹慈爱。
“那你呢?宫儿,我的好儿子,你现在来找母后,又是想让母后为你做什么呢?”
“母后。哎……您这是何苦呢?”夙南宫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去刺激王后,只心疼道,“您是我的母亲,我只是不希望,您一直因为旁人的事情,而与我怄气。”
“怄气?”
夙南宫无奈地叹了叹气,“您在仪元殿里,不吃也不喝,把身子骨熬垮了,还不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最心疼。”
“你……?不过也是担心自己坐这个位置不够名正言顺罢了。”
夙南宫知道王后现在情绪还是不稳定,只得换言道:“母后,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您想通了,就派人来函德宫通报一声,我立刻给您安排新的宫址。”
也不给王后反驳斥责的机会,夙南宫便已经退离了仪元殿。
穆洛欣已经被他遣走,王后这里也有了新进展。想到这里,夙南宫的心情不觉都欢畅了许多。
或许,很快,等洛城那边再吹吹风,他离登上那王座的日子,也不远了。
穆洛欣被季元林送回了晨曦宫后,依旧还是那般受惊恍惚的模样,便遣宫人去巫医馆里请照离前来诊脉。
没多久,照离便匆匆赶了过来。见着在席榻上一脸茫然的穆洛欣,他也有些拿不准到底是怎么了。
“照御巫,快来给公主瞧瞧吧。今日,怕是又受惊了。”
季元林立身在一旁,有些尴尬地说道。
“受惊?”照离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今日去了泰安宫。”
李元林将今日之事,挑拣一些能说的道与照离,而那些不能说的,照离也知道不是他该问的。
照离撑手支着头,反问道:“所以说,公主可能是被王上惊着了?”
“极有可能。王上现在……哎,照御巫,你就别问了。这不是我们该妄议的。还是赶紧给公主看看病吧!”
照离很想翻个白眼,他明明什么都没有问,怎么像是他在打探密事了一般。
他也懒得理会季元林,走到穆洛欣身边,福身行礼后,替穆洛欣号起了脉。
穆洛欣这才有些回神,在与照离交换一个眼神之后,便开始大吵大闹了起来。
“季统领,我看公主这病症是因着失忆症引发的,须得立刻给公主施针,您看……”
季元林立刻领会照离的意思,便带着人离开了,只余下照离与几名医女照顾穆洛欣。
待照离给穆洛欣施了几针后,又让那几名医女带穆洛欣泡了个药浴,等这一系列做完之后,穆洛欣才慢慢恢复了点。
穆洛欣坐在席榻上,面容憔悴,身心疲惫,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也须得好好消化消化。
“公主,现在觉着好些了吗?”
一旁的照离收起银针,轻声询问道。
穆洛欣抬起右手按了按脑门,闷声道:“已经好多了,有劳照御巫了。”
“公主哪里的话,这是臣的职责。”照离转身又对那几名医女吩咐道,“你们先下去给公主煎药吧,记得,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诺。”
几名医女应声答应后便退了出去。
偏殿里现下便只有穆洛欣与照离两人,照离虽然想问些什么,却又觉得这也不是自己该问的。
“照离,你说一个人,要吸食多少丹药,才能变得那般疯魔,六亲不认?”
守在一旁的照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宫里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听闻,只是他一直奉行事不关己不牵涉的原则,便也不多做大厅与询问。
可见穆洛欣这副模样,照离还是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