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是怎么了,禹桓只好主动开口道:“咳…在下禹桓,敢问姑娘是?”
只是没想到话音一落,偌大的房内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穆洛欣自然也察觉到了气氛突然就变得有些尴尬。
但绝非是她想要装什么高冷,不愿理会那几次救了自己性命的公子,而是被自己用一下力,就恍如被扎了般痛的嗓子给吓到。
在用力了以后再次感受到喉间传来的剧痛,她的呼吸一滞。
可是她越着急,便越加的说不出话来。
而她一直有在努力,想要强制自己发出一声音节的嗓子,亦是变得愈来愈痛。
她已被疼到眼眶都有些发红,却仍是茫然地注视着那两位还在等自己说话的公子。
看着对此一无所知的他们,意识到自己无法说话的她的眼神,也渐渐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注意到她的目光,从迫切到了噙着点点晶莹的看着他俩。
这一切,不得不让一旁盯着她已看了许久的十九,误以为是自家公子没冲那姑娘明确的自报家门,让生性胆小,且一看便知道是极需要人保护的她,把自己和公子误认成什么不好的歹人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那怎么能成呢,立马瞪圆了眼的十九道:“姑娘、姑娘你别害怕,我们是好人,我们都是好人,尤其是我家公子,他可是大大的好人!姑娘你都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几天里,可把我们公子给急坏了呢!”
听着一旁的十九高昂中带着几分谄媚之意的大声嚷嚷着,禹桓默默扶上了开始隐隐作痛想来不比躺在床上女子少的额头。
弄不明白本来还算有点小聪明的十九,作甚的要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这般的自来熟。
况且,他想在给自己脸上贴金也就罢了,这没脸没皮的小子,还硬把无辜的自己也给带进去了……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己与她非亲非故,有什么必要为她急坏?
无可奈何的放下了手,禹桓没好气的瞥了就知道瞎说的他一眼。
但他也没直接出声去指责十九,反正他本人行得正坐得端,光明正大,也不会去在乎她是否会因此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对于这个陌生的女人,他可是无所谓的很。
只不过,经过十九这么一打岔,禹桓便忍不住看向了那好像的确是好坏不分,把自己这个救了她的人,给当成了什么无恶不作的坏人的女人。
看她几次的欲言又止,他还以为,她是出于戒备,才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却见得在下一瞬,她夸张的将粉唇大大的张开,同时抚上了自己纤细的脖子,再费尽全力的摇了摇手。
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纵使有那么一瞬间,也暗暗猜测过,会不会是这女人没办法说话了。
可真等她表演出来给自己看了,禹桓还是忍不住的一愣。
犹记得在与她相遇之际,也不是没见过她开口说话,虽然那沙哑空洞的声音…着实难听了些,但起码,还是咬字分明的。
可此刻,在一路上被精心治疗照顾的她,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哑巴了?
纵使心有疑惑,但就这一点小小的阻挠,可也难不倒禹桓这个早已把困难当做家常便饭的大活人。
“既是不会说话,那姑娘可会写字么?”
几乎是在一眨眼的工夫内,便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正要为自己的机智折服的禹桓,在话音落地后,才注意到那女子白嫩的右手手心上,正被一卷渗透出药膏淡淡的黄的细布所缠绕。
时隔如此之久,却仍旧忘记不掉在她弱小的身躯上,有着怎样触目惊心伤痕的禹桓,正因此开始纠结。
一旁的十九,却已经屁颠屁颠的跑去把笔墨纸砚给端了过来。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清醒这一刻的穆洛欣也点了点头。
她很自觉地用胳膊撑起身子,保持着一个半卧并且不容易倒下的姿势,再接过了十九手中的笔。
只是,专注着书写心中所想的她有所不知的是。
伴随着她的动作,那几缕被她别在小巧耳垂后边的青丝倾泻而下,与她有着道道猩红疤痕的瑕疵,却仍旧洁白如雪的肌肤互相辉映,显得有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