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注意到对面这个男人的气场大变,明显是对自己已经起了杀意,洛雪小退半步,却也来不及悲伤了,急切道:“但雪儿可以对天发誓,那一夜,雪儿并没有伤害过他分毫,是他自己攻了上来,又在敌不过我吃了我一剑后逃窜溜走,雪儿也不知道,那人为何要这样陷害我……”
“至于那份血书,上面写的内容也是半真半假,我从未在那关卡大开杀戒,更没杀过什么人,只是带着我的一众手下与那匹守关的官兵换了一夜班,第二日天一亮便撤退了,仅此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是在京都城待的闲的没事发慌,六日前心血来潮的前往那玉灵山,并在是夜以自己的人力调换了那边把守各个关卡官兵,除此之外,没做过一点出格的事,也不知是谁把这些证据传递到我面前,想要栽赃陷害给你?”
“也可以这样说…阁主猜的一点不错。”
在连眼底都透着极度讽刺的出言后,眼见着洛雪煞有其事的点头应下,就好像是以为自己真信了她的鬼话一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豪英沉默了半晌,起初的一腔怒火,虽被她这玩世不恭般的态度打击的消散一空,但一直忧心的事,又怎么可能因此有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能。
只觉得在这其中的真相,必是没有那么简单。
一时之间,恐惧与愤恨,一并涌上他的心头。
他瞬即阴沉下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她。
“是不是非要我将你送去审密室,你才肯说出实话?”
“审、审密室?”
控制不住的,将那可怕的三个字眼喃喃出来,洛雪的眸光,都因受不了这残酷的现实而一瞬涣散。
顾不得沈豪英会不会毫不留情的伤害自己,她的双眼之中,都仿佛冒出了火星子的上前一步。
“我是犯了何罪,让你能狠心将我扔到那冰冷的审密室中?!”
“你知道那样做,会让我变成什么样子、更会让他们从此不再信服你,你也知道,知道你这六日里发疯似的所作所为!”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就真的、真的值得你这样做……”
静静的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洛雪,从起初的撕心裂肺的咆哮,到渐渐微弱的呢喃。
沈豪英的一双眼乃至心,都依旧是那样的冷漠无情,丝毫没有因为她这一刻,可能称得上是所谓真情流露的表演,而泛起什么波澜。
“不要和我扯开话题,最后再问你一遍,在那一日,你、有、没、有,害过她?”
伴随着这声,几乎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质问落地,偌大的屋内顷刻陷入了一片死寂。
眼看着像被抽空力气一样,低垂下头去根本看不出面部表情的洛雪沉默了,沈豪英便猛地抓住了她的衣领,强迫着她抬起来头直视自己。
他眼底翻腾着的滔天杀意,像是只要她敢说一个是字,便会毫不犹豫的掐断她不堪一击的纤细脖子。
“没有。”
在那双令人窒息的大掌越说越紧时,还能喘出一口的洛雪闷声回应了一句。
她像是被气急了,也有些像做贼心虚的闪躲开了沈豪英的目光。
得到她的回答,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触碰这女人的发肤。
在上一次合卺酒一事后,几乎有了心理阴影的沈豪英,顿时像触及什么天底下最恶心的物体般缩回了手,没有再贸然地去攻击她。
可是,仍旧心存芥蒂的他,又怎么可能凭她一句没有,便将所有事情与猜忌给一笔勾销。
他霜下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愿放过脸上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同时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何必,你又何必这样对我?我对你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罢?我是不想看你那样难过,所以才……”
一瞬便从洛雪的话中捕捉到了端倪,他无视掉她面上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流露着的款款深情,气急到攥紧了双拳,不待她把话说完,便直接出言打断了她。
“那样难过,哪样难过?!不知是谁人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还是你在这之前便与我叔父合谋起来,你的人手早已经将这处府邸给死密监视了?”
像是没有料到,沈豪英会如此敏锐的,直接从自己的小小口误中断定出那些东西,洛雪明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