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禹桓,江北水患这件事首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决。
再然后,在禹桓支撑着病体呈上解决江北水患的折子之后,先是成功地解决了江北水患这一燃眉之急,他又耗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和精力,反复修改琢磨,拿出来了一套江北堤坝修缮的方案。
这样用心用情,只要是有眼睛能看到的人,都知道禹桓的心思是在什么地方的。
就这样,还有人说禹桓是雁北的质子?还说禹桓是雁北安插在西芬国的内奸?
连穆洛欣这个平日里一点都不信任,总是偷偷将他称作“奸相”的穆洛欣都看不下去了。
她打算,这一次她一定要替禹桓做主,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尽早地消失掉。
她怕为了西芬国鞠躬尽瘁的禹桓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之后觉得伤心,专门抽了时间去和禹桓谈论这件事。
可是禹桓完全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云淡风轻地笑笑对穆洛欣说道,“皇上,人人都说这世上人言可畏,可是微臣觉得,无论是多么可怕的言论,只要你不在意,它们就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皇上觉得是不是这样?”
穆洛欣想了想,“也对,确实是这样,可是……可是人人都有耳朵啊,这些话一旦听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又如何做到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只要你想,就能做到。”禹桓仍然是在淡淡地笑着。
穆洛欣摇摇头,扁扁嘴,“看来阿桓你确实是高人啊,反正朕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禹桓扭过头看着穆洛欣,轻轻笑了一下,“皇上是在担心微臣吗?”
“朕才不是担心你!朕就是怕你到时候,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情不好了,会影响工作效率,朕的工资可不是白发的,所以自然是要来慰问慰问你。”
“多谢皇上对微臣的关心,微臣今天还想说一句话:都说不要随便听信他人的话,看来皇上是能够做到的,至少在微臣这里,皇上是能做到的,是不是?可微臣想说的是,就算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很多的事实真相,都是掩藏在表象之下的……”
禹桓说完,看着一脸茫然的穆洛欣,“不知道微臣这么说,皇上有没有明白微臣是在说什么?”
穆洛欣看了一眼禹桓,无比嫌弃,“你这么没头没尾的一番话,谁能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总有一天,皇上会知道的……微臣只是希望皇上偶尔能想起这句话……”
“哪句话?”禹桓刚才强调的话,穆洛欣转眼就忘的节奏。
面对这么健忘的穆洛欣,丞相大人只好无可奈何地笑,“就是,不要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跟着相信什么,因为有些事情的真相,往往是隐藏在表象后面的。”
穆洛欣认真地点头,“好的,朕记住了,禹桓老师。”
禹桓笑着在穆洛欣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虽然那么多人最近都在讨论这件事,可是穆洛欣心里默默地对禹桓说,“就算是他们都不相信你,但是朕,一定是相信你的。”
只是,穆洛欣真心觉得大家这么说禹桓是不公平的。
可是人的嘴巴是堵不上的,穆洛欣跑去安慰了禹桓一趟,剩下的,只好任由大家去说了。
看来,目前唯一所能做的,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这个风声过去。
穆洛欣盼望着,这个关于禹桓是雁北的世子,是雁北派来驻扎在西芬的奸细这一个谣言赶紧消失。
长孙策和雁北公主的婚事也就在这一段时间确定了下来,穆洛欣尽管失落,尽管是一国的皇上,但,这件事却不是她所能阻止的。
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穆洛欣的思维方式,还停留在真爱至上这种观念里面,既然人家两个人是真爱,自己又有什么理由阻挠人家在一起呢?
花雅对穆洛欣的这一行为感到非常气愤,可是也没有办法,对雁北公主的刁难也渐渐地放下了。
因为花雅的目的,原本也就不是为了刁难于谁。
并且,花雅自己也看得出来,雁北公主是真的对长孙策有情有义,是真心地想要嫁给他的。
从这一点上面出发,就算是单单为了长孙策考虑,花雅也要说服自己去接受长孙策要娶雁北公主这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