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逸拧眉,这还是及笄之后,洛秋清第一次这么自然的叫他二哥,清了清嗓子,洛秋逸开了口,“国师和媛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洛秋逸没有提昨天夜里穆洛欣说的话,穆洛欣是不是原来的穆洛欣,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他们真心将穆洛欣当做妹妹,而穆洛欣也的确一直都将他们当做哥哥来对待,所以他没有刻意在洛秋清面前提这件事。若说洛秋清从来没有怀疑过,洛秋逸是不信的,毕竟他们几个兄弟中,最了解穆洛欣的就是洛秋清了,穆洛欣有什么变化,有什么不一样,最先发现的一定是洛秋清。既然大家都假装看不见,那就都假装不知道吧。
洛秋清拧眉,眼底带着浓浓的担忧,也不知穆洛欣那边怎么样了。昨夜因为事情没有解决,先皇驾崩都没有敲丧钟,也没有让洛秋国的百姓知道,在今天天一亮,才将丧钟敲响,将先皇驾崩的事广而告之。但是他还是担心,毕竟宫外没有传来消息。
知晓洛秋清在担心,洛秋逸还是劝到,“不如,先准备父皇的后事,然后就准备皇上的登基仪式。”
洛秋清抿唇,“先筹备父皇的后事,派人去宫外去看看情况,万一他们解决不了……”
洛秋逸点头,其实他也有些坐立不安了,“那好,我派人去丞相府问问,我们也不要坐在这里等了,还是先备着父皇的事,也备着皇上的登基的事吧。”
洛秋骆扶早就坐不住了,在洛秋逸提出,洛秋清点头之后,立马就站了起来,“那我先去准备。”
“那臣也告退了。”洛秋逸也起身,对着洛秋清行了个礼,之前心里再多的不服,不甘心,这一刻面对未知的敌人,竟神奇地全都消失了。
洛秋清点了点头,靠在椅背手,揉了揉眉心,心里的担忧一点也没有渐弱。
这边有人快速从宫里出来,往丞相府的方向赶去,而丞相府里,却十分的安静。
穆洛欣已经换好了衣服,身上也上了药,她正坐在床边,看着同样换好了衣服,上了药的禹桓。
“国师身上的伤很重,但好好养,还是能养好的,只不过……”白柒拧眉,他刚刚看了好几次,确认了好几遍,看着穆洛欣的模样,白柒小心翼翼地开口,“国师看起来不像是伤得太重才昏迷的,反而像是只吊着一口气拖着,醒过来的几率不大……”
穆洛欣眼睛闪了闪,那就是,植物人了。
白柒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就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白柒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又抛下一个炸弹,“这种病例也是有过的,我给的建议是,让国师安心的去吧,免得再受折磨。”
屋里的人,眼神里都忍不住带上一丝悲痛。
穆洛欣面色不变,像是没有听到白柒的话一般,依旧紧紧抓着禹桓的手,眼神几乎痴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穆洛欣眼神闪了闪,“我会亲自去说,叶淮,叶淮,守着你们主子,等着我回来。”
叶淮,叶淮点头应下,“是。”
穆洛欣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她的曲白,“你和我一起进宫。”
曲白挑眉,还来不及说什么,穆卫就打断了他,“我去给你备车。”
上了马车,曲白不解地看着穆洛欣,“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进宫?”
穆洛欣靠在车边,声音沙哑,“禹桓之前应该有和你说过,他会将国师之位让给你。”
曲白挑眉,“是有说过。”
穆洛欣没有侧头看着外面已经恢复平静的街道,百姓们又开始出来逛街买卖,全然不知几个时辰前的凶险,“现在禹桓躺在那里,你不跟我进宫,你要怎么让皇上相信你是新任国师?”
曲白一愣,他倒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和人打交道了,很多东西他是想不通的,人情世故他也没有那么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明明担心禹桓担心得心都焦了,面上竟能如此平淡,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想到他的事,曲白感动了一阵,于是也没有用嘲讽嬉笑的语气来对待穆洛欣。
曲白不知道的是,穆洛欣并非为他着想,不过是想要在离开前将一切都安排好,她是对在乎她的每一个人负责罢了。
到了宫门口,穆洛欣拿出自己的腰牌,便直接被请到御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