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桓目光变得幽深,抓住穆洛欣的双手,另一只手抬起穆洛欣的下巴,印了上去。
禹桓勾唇,拉着穆洛欣在床上躺着,把人揽进怀里,盖好被子,“好了,不想这个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哎,你头发还没干呐。”穆洛欣想要坐起来,又被禹桓拉住。
“已经干了。”说话间,禹桓已经用内力把头发烘干了,还拉着穆洛欣的小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哼,内力强了不起!”穆洛欣撅着嘴,又道,“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一样强。”
身侧的男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很明显的敷衍道,“好,和我一样。”
穆洛欣还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抵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几乎是沾枕就睡。
禹桓等了好一会,没听到怀里小女人的声音,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竟已经睡着了。宠溺的笑笑,也闭上眼睛。
如禹桓所言,次日,天果然是晴了,地上都快要干了。
马车和要带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好了,穆洛欣又检查了一遍,想了想,把云归也带着,才安心坐上马车。
师父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带着云归总归是方便些。
外面依旧很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很快到了穆府,穆洛欣没有让下人去通报,与禹桓直接带着青云走进去。
穆陌和沈雁初所住的南苑在穆府靠中间一点的地方,从桥上走过,往日莲叶满池的南湖已经光秃秃的了,偶尔能看到几条锦鲤浮上来,又很快沉下去。
青云看起来依旧很平静,眼睛都没有多看哪里一下,只是紧紧跟着穆洛欣和禹桓,低头沉思。
走进南苑,沈嬷嬷看到穆洛欣魂不守舍的样子,先是一惊,再看到紧跟其后小心翼翼护着穆洛欣的禹桓,才放下心。
“王妃前儿才回来,今日怎么又回来了?王爷王妃且稍后,奴婢这就去告诉夫人。”沈嬷嬷满脸笑意的迎了上来,行了礼。
穆洛欣微微颔首,“惦记我娘的病情,回来看看,也…有些事情,要和她说说。
对了沈嬷嬷,我爹和我大哥都在吗?让他们也过来吧。这件事,很重要!”
沈嬷嬷见穆洛欣表情凝重,心里也有些摸不透,“将军和夫人都在,少爷也在他的院子,奴婢这就遣人去请!”说着,唤了一个丫鬟吩咐两句后,才进了屋子。
“走吧,我们也进去。”穆洛欣露出几分笑,这才走进去。
沈雁初半躺在床上,穆陌坐在床边,二人都含笑看着穆洛欣。
见此,穆洛欣心头越发的不是滋味,“娘的病好些了吗,那位高人近来不在长安城中,我带了王府的医女,先来给娘瞧瞧。
云归,你医术也不错,给我娘瞧瞧吧。”
闻言,云归走上前,福了福身子,还没把脉,就道,“穆夫人并非患病,而是,中毒!”
“中毒?”穆洛欣毫不怀疑云归的判断,心头的疑云也渐渐的浓郁,“云归,我娘中的,是什么毒,为何会中毒,你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说!”
“并不难解。”云归在屋子里面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一盆已经枯了的树上面,走过去一脚把花盆踹翻,又把树连根拔起来,“娘娘,穆夫人所中的毒,正是这个。
此物乃是西域一种极为罕见的树,本身就是一种慢性毒。若是经常放在身边,时间久了,就会出现夫人的症状,头晕,嗜睡,脸色苍白,寝食难安。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很多从医多年的大夫都未必见过,果真是极好的毒药呢。”
说到最后,云归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那,如何解毒?”穆洛欣看着云归手上的树,目光阴翳。
“很简单,只要把这玩意儿拿走,房中多通风,穆夫人平日里再多喝点水,毒素自然就排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这样大费周章的想要穆夫人的命,就算是太医院院正,也不见得能认出来这东西。
杀人于无形,又不会落下证据,所有人都只会以为穆夫人这是自然……”云归眯了眯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东西。
“娘,这东西,是哪里来的?”穆洛欣只觉得很心烦,她是为了云归的事情来的,却又有了其他的发现。
若是让她知道了到底是谁给娘下毒,她,定要让那人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