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得太久，也失望太久，久到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些导致了自家灾难的亲人。更不敢去深思这其中有没藏有别的心思在。

“二公子，您？”穆昭忙跪下来，不解地望着他。

禹桓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且今天的信息太多。他不能单凭穆昭一人之言不全盘相信，然后把自己一家大小的安危交到外人手上。

穆昭见到禹桓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样，大受打击地跌坐在地上，凄苍地喊了声“二公子”。

穆洛欣不忍心见他这个样子，走过去，委婉地劝解道：“大皇子既有心逐位，势力也不弱吧？肃宁王还不能完全掌控都城的一切吧？肃宁王能护得住我们吗？既然这么些年我们都已经过来了，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去的。只要你们不把人引过来。”

“二公子，您是怕我们肃宁王府护不住您？那圣上呢？我们还有圣上和淑妃娘娘啊？”穆昭期许地望着他。

禹桓继续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

穆洛欣则嗤笑了起来，“他们对穆山庄下手的时候，圣上和淑女娘娘不也在吗？那他们护得住我们了吗？”

穆昭立刻不吭声了。是啊！那时圣上和淑妃娘娘不也在？可还不是没能护住穆山庄，全庄上下一百多口不就是那样给毁了？甚至明知是这样，肃宁王府也不这样？

穆昭想起自己的妻儿，想起连最后一眼都不能看到的妻儿，想到当日的惨烈和屠杀，眼都赤红了起来，含泪道：“二公子，我可以不告诉肃宁王，不告诉任何人。但请您让我留下来，跟在您和小公子小小姐他们身边。”

禹桓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问道：“那王府那边，你怎么交待？”

“这个好办！属下每年大部份时间都在外面找寻二公子和小公子、小小姐你们的信息，常年不在都城。且王府中知道我的人也不多。王爷那我只需要跟他打声招呼，或请书白转告一声即可。只是，二公子，书白那，我们要不要说一声？”

“以后再说。”禹桓算是默许了他留下。

“这么可以？小公子，您是大公子的……”说到这，穆昭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

如果当年如果没那场劫难，大公子自是少庄主，而小公子也会是小公子了!

穆明轩看着脸色慢慢变得暗淡下去的穆昭，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叔叔那，你也直接喊公子吧。”

“明轩，公子，少主，您，您还记得大公子吗？”穆昭叫住了要离开的穆明轩。

为什么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公子和小公子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么冷漠？

穆明轩的脚步一顿，沉默了好久，久到穆昭以为他不会回答。

“记得！记得的。爹长得很高，很爱骑马。他最爱带我去穆山跑马。爷爷会给我削小木剑，会教我下棋；奶奶那有很多好玩的玩具和很会做吃的丽姨；娘绣的花很好看。妹妹虽然长得像奶奶，但遗传了娘女红的天赋。”穆明轩幽幽地说着，说到后面哽咽了，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他闪去眼眶里水光，大步地往外走去。

他答应过叔叔和小欣姐的。在没长大成人，尚未有自保能力前，不要去想这些的！

穆明轩在院中挥舞着竹箫，一式一招都充斥着凌厉的杀气。

“在生气？”禹桓悄然地飘落在她的阁楼上。

穆洛欣本来只有三分气的但此刻也被他那淡然，完全一副没发生过的样子给气得又涨了几分。

如果这事纯是巧合，穆洛欣是不会这么生气的。但种种迹象表明，禹桓从一开始就已经布局，却从头到尾招呼都没跟自己打一声。

虽然这是自己先开口请求他帮助的，可很早之前他们就说好彼此之间不保留，要坦诚。但显然这只有自己的一厢情愿。很天真很傻！

禹桓看到穆洛欣直接把脸转向另一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利用你或雅园。我只是觉得这是件很小的事，甚至也不知道会不会成，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这是小事吗？你在上面的画的图案有着暗号我都不知道。除了文具盒外，也不知道在别的地方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其他的暗号？且你这样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聚义阁的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