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虞思怡的句句质问,吴律师的脸色一点一点的难看下去,要不是有强大的职业素养撑着,他此刻怕是早就绷不住了吧。
“人人都知道宣氏父子斗得厉害,而韩女士作为后妈,自然也不招我们夫妇俩的待见,这一点,我们也没什么好隐蛮的,试问有几个人会喜欢自己父亲讨回来的小老婆?我们不待见她,也是人之常情,更是光明正大,从不遮掩。”
“倒是韩女士总是在人前装作一副为我丈夫着想的贤惠样子,我们懒得理会,但你们也别要求太高,希望我们对韩女士有多热情,只要大家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要求我们能做到,大家说是吧?”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
“我们跟后妈合不来,这一点从不需要掩饰,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家都不在此山中,安知此山是否有虎?韩女士是不是真贤惠,我们是不是真不孝,这也不需要大家来指指点点吧?”
“既然我们合不来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么,吴大律师一上来就企图把我们夫妇二人拖下水,企图将周东进伤人的罪责推一半到我们身上,甚至是全部,其用心险恶,要说你没收韩女士的好处,那么,你的目的就更加让人怀疑了,就算在场的人没你我那么熟知法律条款,但是,你这场官司是怎么引导大家的思维的,相信大家都能看明白。”
“所以,我要求查一下你的个人账目有什么错吗?我这是合理怀疑,不像吴律师,什么证据都没有,张口就来个隔山打牛,真是用得巧力,当我们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呢!”
虞思怡一翻辩论下来,众人看向原告席的目光再一次变了。
韩月此刻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志得意满?她这个时候就好像被架到火上烤,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烤得她非常难受。
但是,她惯来会装,所以,她只是深吸了几口气,便稳住了情绪,眸中立马浮现出一抹泪水,委屈巴巴的看着虞思怡道:“思怡,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你有必要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这么埋汰我么?你说不让我进阑珊别墅的门,我们都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你们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都说后妈难做,不管我做得多好,在你们眼里都是错的,而且,前段时间因为奕辰伤了公司几十名保镖的事情,我跟你们爸爸出面为稳住公司局面,去向你们要股份托管合同,你们以为我野心勃勃,把我关在门外,我连门都没能进去,你们跟周董打赌的时候,我还劝过你们。”
“可是你们不听,非要打赌,而且,为了引周董入套,你们明知道周岳还活着,却故意引周董跟你们打赌,还许下了20亿的赌约,我都跟周董说了这20个亿不作数的,可是周董非说你们手段狠辣,说一不二,来求我,要我给他求个情看能不能少给点钱,我说我做不了你们的主,你们跟本就没拿我当长辈看,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不信,就说我不愿意帮忙,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医生说我年纪大了,怀上一胎不容易,要不是为了你们的事情,我哪里需要挺着个大肚子到处跑的?我肯定在家里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宣家又不是没有佣人。”
说到动情处,她还哭了起来,伸手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我自认为嫁到宣家以后,事事以宣氏的利益为先,这么多年,要不是顾忌着奕辰,我怎么可能连个孩子都没有?”
“如今奕辰也长大了,可以独挡一面了,我老来得子,好不容易怀上一胎,难道我不想好好的把他生下来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奔波劳累?还要处处不讨你们的好?如今一片好心,却换来你们如此的污蔑,我........”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直接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豪门大家里,做后妈的自然不止她一个,她这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说出来,自然是引起了一大票同为后妈的人的共鸣,纷纷开始同情她了,转头看向虞思怡的目光,充满了谴责。
宣奕辰皱了皱眉,韩月怎么演都没关系,怎么说他也都无所谓,反正他忤逆不孝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不在乎再多添两条罪名。
但是,他无法忍受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虞思怡。
他娶她进门是享受呵护的,可是不让这些人来指指点点的,当即,他沉下眉眼,冷冷的笑了一下,淡声道:“难道不是你唆使周东进跑到我岳丈家来闹事的吗?难道,你不想要我的股份?如今我的股份可全在您的名下,你敢说没这回事儿?”
韩月被问住了,随后点头道:“我是帮你管着,可那不也都是为了你好吗?毕竟,你先前就有打伤公司保安的先例,我要是不替你震住场子,那些人怕是都要把事情闹大了。”
宣奕辰冷笑道:“难道你觉得事情还闹得不够大吗?在场的哪个没听说我以一己之力,打傻了几十名退伍**保安的事情?说到这个我就想笑了,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怕是警察都要把我当成危险人物,一*把我给制服了,我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么?”
以一敌几十,这是什么神力?怕是特种兵也不能做到吧?
能做到的都是怪物,是需要严格监管起来,不能放出来随便乱跑,免得误伤了民众。
但是,他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就说明传言有水份。
“如果你想说是因为我跟顾家交好的关系,所以警局没敢拿我的话,那么,我还得告你一条污蔑公职人员的罪名,所以,你最好想清想了再开口。”
宣奕辰一句话,就堵死了韩月的口,让她这会儿不管怎么开口都不再有说服力,于是,她只好死咬着唇,装作一副委屈又伤心的样子,只管不要钱的掉眼泪,直掉得围观的吃瓜群众一阵唏嘘。
真可怜,被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偏偏又委屈得很。
“奕辰,我知道我让你签那份股份托管书令你很不舒服,但我真的是为你着想。”说着,她直接从原告席上冲下来,想要去拉宣奕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