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张大了嘴巴,显然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哥哥,哥哥不是应该长得跟他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年纪大的哥哥?
“为什么?”小朋友憋了半天没憋住,还是很诚实的问了出来,“不是叫叔叔吗?这么老也能当哥哥吗?”
宣奕辰黑脸,虞思怡差点一口汤喷了出去。
“咳咳咳,宣浩晨小朋友,我想我有必要跟你科普一下这个辈份问题。”虞思怡抽了张纸擦了把嘴,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爸爸跟他爸爸是同一个人,所以,你要叫哥哥,明白吗?你想叫他叔叔,除非你爸爸跟他爸爸不是同一个人。”
宣浩晨小朋友一脸大写的懵逼,随即皱紧了小眉头,大人的世界好复杂,一会儿让他叫叔叔,一会儿又让他叫哥哥,他觉得他的脑子真的不够用了。
宣奕辰一看他那副样子就是没理解也没听明白,当即简单直接甩锅道:“总之,有任何疑问回去问你妈妈。”
宣浩晨大眼眨巴了两下,才低下头,“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他觉得一定是他太小了,所以他没有办法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回头问麻麻就对了。
麻麻说的都对的。
这边。
医院的VIP病房里,韩月躺倒浑身都快要发霉了,韩欣每天来给她送一次汤,送完又匆匆的跑了,不用想都知道她又要去找宣奕辰献殷情了,不过,自从上次别墅下药事件以后,她们也没敢再故技重施就对了,但是,日常膈应虞思怡还是需要的。
这会儿,韩欣刚走,宣晓杰公司里有事儿回公司了,一时之间病房里只有韩月一个人在看电视,无聊到让她烦躁。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她扭头看过去,就见一道陌生的纤影走了进来,脸上还蒙了块厚厚的围巾,看起来有点像印度女人。
韩月当即便拉下来脸:“你谁啊?出去!”
当了这么多年的宣太太,她如今已经能将一个豪门贵妇演义得似模似样了,什么时候该高冷,什么时候该温婉,什么时候该拿出自己的身份摆一下威严的姿态,她已经能够随意拿捏了。
这个女人,她确信不认识,所以,她立即便开口赶人了。
但是,进来的女人不但没出去,而且还将自己脸上的围巾拿了下来,露出了她包裹住的那张脸,声音温淡的道:“好久不见了,韩月,宣太太的位置,坐得还舒服吗?”
韩月倒吸了口冷气,瞪着近在眼前的这张熟悉的脸,她的脑子瞬间就炸开了,她指着来人,结巴着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女人淡淡的笑着,再度韩她的病床前走近了两步,步态轻盈而充满了丰韵,彰显足了一个正式的姿态,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月,声音徐徐袅袅的道:“怎么?这才过了十多年,你眼睛就有问题了?连我是人是鬼都看不清楚了?”
女人说着,啧啧了几声,俯身靠近她。
韩月吓得魂都快飞了,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你走开!别过来,啊啊,有鬼啊,救.......”
她一激动,挣扎着往后退,想要避开来人,不料,她吓得手足无措,然后直接就摔到了地上,而且还一直尖叫着有鬼,双手还不停的抱着头,一步步的往后腿,她甚至都忘了墙上还有呼救铃可以求救。
女人看尽了她的丑态,哈哈大笑着:“韩月,你当年不是很神气吗?说你跟宣晓杰才是真爱,还特意跑到病房里刺激我?怎么?如今风水轮流转,你也有今天了吗?”
女人说着,一步步朝她走过,高根鞋磕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韩月的心,往事一幕幕的重现,令她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她怎么还好好的出现在这里?
她明明亲眼看到她咽的气,还看到她下葬,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以还活着?
她好不容易把她给气死了,她现在活着,那么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不是白费力气了?
不,谁也不能夺走她现有的一切,哪怕是夏兰雪也不行!
“夏兰雪,十几年前是你自己病死的,我又没有对你动手,你自己咽不下这口气能怪我吗?况且,我跟阿杰已经是夫妻了,而且我们做夫妻的时间比你们还要长,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凭什么又出现?”韩月壮着胆子吼了回去。
“是啊,当初我比较蠢,居然被你这样的女人给撬了墙角,而且手段还那么低劣,为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把自己气到重病不治,真是可悲,但是,韩月,你欠我的,现在该还了。”
她走近她,俯身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脸来,看着自己这张脸,笑得一脸的了阴柔:“守不住男人是我没本事,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害我的孩子,你从现在开始,最好给我注意了,你以前做了什么,我都会一一的还给你!”
说完她用力的甩开她的下巴,然后,还嫌恶的拿出湿巾来擦了把手,慢条斯理的说道:“听说你怀孕了?想要让宣晓杰把股份都转给你肚子里的这块肉?”
韩月闻言,脸色一白,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抬起脸,惊恐的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偏偏一个人都没有,这里是VIP病房,本身就是独门独户的,安静又偏离人群,加上房间也很大,像个套房一样,就算她扯着嗓子呼救,怕是也起不到什么效果,而且,此刻她投鼠忌器,对方却好手好脚的,怕是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地方给制服了。
这一刻,韩月内心恐惧极了。
她坐在地板上,身子不断的往后缩,直到退到了墙边,退无可退了,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惶恐极了。
“我要干什么?不是很明显吗?”女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始终保持着居高临下摆姿态,嘴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你觉得,你怀的是宣家的种吗?居然想要得到宣氏的股份,真是好笑!”
说完,她带着一抹讽刺又意味不明的笑,踩着高根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