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婉清点点头。

一顿饭在尴尬得气氛里吃完了，宁致远有些困倦对着苏大人说:“今天晚上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分头行动。”

“下官知道了。”苏大人转过身让笑盈带着文生回去歇息，然后自己走到书房里。

他真得很想质问宁致远可否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是强忍了过去，回到书房里一个人暗自垂泪，今日席间并没有肉，是因为十年前他最疼爱得外孙女就死在了这一天，十年后再见宁致远，他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

苏大人心疼，坐在书桌上借着昏暗得烛光看着外孙女得画像，泪水模糊了眼眶。

他在赌，赌宁致远的一片真心，他不知道宁致远是否可以猜透他的用意。若是午夜之间宁致远寻他，他便放下一切执念守候宁国的江山。若是不见宁致远的影子，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豆大的烛光若隐若现，苏大人伏在书桌上哭泣。

宁致远刚刚与婉清回到墨梅阁，婉清笑着问到:“侍琴，你跟着宁王爷多久了？”

“八年。”侍琴不解，虽然他不喜欢婉清但是不敢忤逆她的意思。若是宁致远发起狠她也没办法。

“八年了，这么久。”婉清莞尔一笑道:“舟车劳顿了这么几天，下去早点歇息，这里留下小荷一个人就好，你们先下去明天早上过来伺候。”婉清柔柔的吩咐道。

“是王妃。”小莲与侍琴行礼退了下去。

听见她们的脚步声走远，婉清方才放下心来问到:“小荷，你多大了。”

“奴婢十五。”

“哦，你可听说过苏家大小姐？”

“奴婢听爷爷提起过，听说是以为才华横溢的美丽女子。”

“你问她这些作甚？”宁致远有些不悦，婉清分明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这让他很不舒服。

“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小荷，平常人家里可有肉吃？”

“逢年过节会吃上一点点，汝州虽然贫穷，但靠着山，肉确实不少。”小荷有点纠结，她也不明白今天苏大人为什么这么抠门，确实让人不舒服。

“那你可知为何今日席间无肉？”婉清继续追问，宁致远瞠目结舌，今天这么反常他却没有注意，单纯以为苏府太过贫穷。却不曾深究其中的原因，还是婉清厉害。

“宁王爷，你也仔细想一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婉清的目光落在宁致远的身上有些飘忽和淡淡的悲哀，宁致远一时不解。

“不知道。”宁致远摇摇头问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苏大小姐的祭日。”小荷恍然大悟道:“以前听爷爷叨念了几回，今日却不曾注意，还是王妃聪明。”小荷夸赞道，婉清心中却是苦涩，本来今日不打算说出来，但是看着苏大人离开的方向，方才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跟宁致远讲出来，肯定会遇到麻烦的。

宁致远的脑子却是一片猛，浑浑噩噩的就听婉清说今日是苏羽颜的祭日，心里堵的慌，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宁致远你去瞧瞧，我看着苏大人离开的方向像是书房，他未雨绸缪这么久，怎么可能放弃呢？”

“你是怎么知晓他未雨绸缪的？”宁致远大吃一惊，有些事情他也是掌握了简单的线索，但是不敢下结论，因此并没有告诉婉清什么消息。

“猜出来的。原因有三:第一是他对待笑盈的态度。每一次笑盈与我针锋相对，他袒护的都是笑盈，按理来说笑盈不过是苏府的一个丫头，哪有那么大的权利顶撞我，肯定是有人授意，笑盈又是苏羽颜的贴身丫头，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