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秋眼皮轻轻一跳,淡淡道:“不想。”
顾尘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命。”因为他知道若是在这个世界在多存活下去,那心中对清晨,便还有念想。
与其让两个人都承受痛苦,倒不如他死了来的干脆。
顾尘被断了话,退了出去。
南伯母已经看开了,儿子的想法才最重要。
故而在四天后的夜晚,南颂秋在德国医院病床上病逝。
南家二老将其火化,撒在大海上。
老教授问顾尘:“为什么现在的人都不想活久一点?”
顾尘摇头,他也不知道。
“您上次治疗的病人也是甘愿死亡的吗?”顾尘问道。
他想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是啊!当时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恢复,和普通人一样生活是没有问题,可是那时他家中出了事,就自己从医院顶楼跳下。”
老教授回想起来还是闷闷不乐,他好不容易有了治疗的办法,遇到一个各方面都符合的病人,却没想到在最后快成了的时候自杀了。
顾尘好像能够抓住什么,但又十分缥缈。
“教授,我也该回国了。”顾尘道。
老教授很不舍,认识顾尘不过四日,却让他有了惺惺相惜之意,顾尘是他在医学上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年轻人。
和老教授道别后,顾尘去南颂秋的病床上拿出了一封信。
是南颂秋在医院时写下留给清晨的,他再三嘱托顾尘,一定要亲手交到清晨手上。
顾尘强忍想要拆开看个究竟的冲动,将信塞进了兜儿里。
和南烈二人启程回国。来时的四个人,走时却成了三个人,那个人永远不会在回来了。
落地北京机场,顾尘首先去了医院,他想知道那批药有没有被全部撤下来,不能在中国市场流通。
可是校长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顾尘,那药没能被撤回,经过官方校验,没有任何问题。”
顾尘大怒,他的判断绝对不会出错:“怎么可能没有问题!我朋友就是因为这药死了啊!”
院长有些抱歉,“顾尘,要不算了吧!总归中国患这种病的少。”
顾尘不敢相信,院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无论有没有人患病,都不能用有问题的药!我会一层一层的去申诉,还有,我今天从医院辞职!”
院长大惊,他可是花了好多钱才请到顾尘,顾尘现在就是医院的门面,院长讨好道:“顾尘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咱医院怎么能置人性命于不顾呢!铁定是要在报上去的!”
顾尘冷哼,这院长他早就看透了,人不坏,但是却胆子小,有些欺软怕硬。
不过用医院的身份还是要比个人要方便得多的,但是为了让院长有危机感,顾尘隔了许久才“回心转意”的同意留下。
如此,顾尘便一门心思的铺在了这药品的申诉方面。
他不懂人心,但是他懂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
想到曾经听说的,是由美国某家药品公司提供的,顾尘心中就是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