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等,就足足三刻。
知道江晚回来的厉王却不让人去催,很平静等着。
江晚的确换了一身衣服,但是不是只是换衣服用这么长时间,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踏入大堂,给秦诏熠行礼,喊了爹爹之后就坐江泽宁身边。
从她这角度看去,能看到秦诏熠的手已经包扎过。
两人在不久之前才发生过不太愉快的对峙,虽然江晚根本没弄明白他发什么疯。
“本王这次过来,主要是与你们说说,关于马场发生的事。”
江晚抬眸看去。
没有理会她的惊讶,秦诏熠继续,“江伯父之后可能会被我的皇兄皇弟接触。”
江泽宁表情严肃。
皇子之间的结党营私是皇帝最不愿意见到。皇子跟官员勾结,更是忌讳。
江泽宁只是一介农事官,说起来应该是安全,也没人会来想拉拢他。
可九皇子既然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至于马场的事。”秦诏熠看江晚,“有人罔顾人命,用人命来讨权贵欢心,私设奴里演武场。”
几句话,江晚听着越发凝重,“当时死掉的那些奴里?”
“是,正是新项目,他们是‘猎物’,被放在场内,权贵们猎狩猎物,不论生死。”
江晚头皮发麻。
江泽宁一拍桌子,“居然有这么残忍的事!”
秦诏熠只为了说情况,没有评论,他再次将视线定格在江晚身上,“此事牵扯了我几位兄弟。江晚在父皇面前已经露了脸。而且,江伯父试验田的情况也进展良好。在民间你们声誉也有传播,某些人可能会利用这些,靠近利用你们以在父皇面前挽回形象。”
江泽宁和江晚看向彼此。
厉王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
江晚的福瑞之名,比江沐卿可实在多了。这还是后续没有发生的情况。
当增加粮食亩产的办法被证实有效,当江晚把土豆献给皇帝,她自己也能想象到,她会得到赏赐。
这也她想要的。
但同时,这的确有利有弊。
她问秦诏熠,“这事王爷有份参与,对吗?”
她记得,这事牵扯到五皇子和太子。而在之前,秦诏熠说过,他虽然无法在十二公主和万如诗的关系上动手脚,但却告诉她,十二公主这边自有其他解决办法。
五皇子是十二公主的哥哥,他出事,连带着当然会受影响。
至于太子。
她记得当初皇帝要废太子的理由,是“太子结党营私不配为储君”,当时她就觉得这样的理由太表面。
皇帝虽然说必然不喜欢自己没死儿子就捉摸着他屁股下位置的行动,但怎么可能以这样的理由就要废太子。
而秦诏熠的确也委婉跟她提起过,那只不过是对外的理由,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皇家脸面而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也许当初就有这样的事爆发出来,只是她不知道。
而这辈子,这事提早被揭发。
原因呢?
因为厉王?
秦诏熠倒是毫不隐瞒,“是,与本王有关。所以之后本王这边也会跟你们表示疏离。”
“……”本来我们就没必要多亲近,也没啥关系吧。
江晚嘴角动了动,最后终归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如果跟他有关,那太子和五皇子那边,不会反击吗?
她才想,然后又马上放心下来。就算秦诏熠被反击,跟她有何关系。
感情上是这样,但理智上她知道,她如果不支持太子这边的阵营,那么厉王最好也不要出事,不然三皇子的阵营力量就会被大大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