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撑着等秦诏熠回来。
秦诏熠对父亲所有的幻想和期待,早在上一辈子就已经消失殆尽。现在的他,就好似每一个子女该做到规矩一般,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该尽孝而已。
皇帝看着眼前已经成长成大人的儿子,他苍老道:“我对不起。”
秦诏熠衣衫没换就过来,太医都说支撑不了多久。
“父皇不必自责。”他早就习惯,也不会再受伤。
太上皇以为他是原谅了自己,放松了下来。秦诏熠看在眼里,知道他误会,不过也没有解释。
太上皇问:“你没有问题问我。”
秦诏熠摇头。
他奇怪,“苏炎烈的事呢?你不打算问我,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这个儿子,跟苏炎烈的后代江晚在一起,不可能不关注。
况且,还是他让自己发罪己书,成就了现在男女双皇帝局面。
太上皇的激动跟秦诏熠的冷淡简直是反差。
但他好似没发现,“你要答应我,皇位需要我们秦家的血脉,所以你以后要宠她都可以,但一定要记住,不能让她生下你的血脉。”
他不认为,双皇帝局面会困住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的作为,将在自己之上啊。
“朕可没答应过你。”秦诏熠的确有些不耐烦。
他到现在,还在算计。
“至于我不问,是因为我不想知道。不管之前的事实如何,都是你来承受。最好是跟您无关,如果有关,那么,请您一定要咬紧,不要让除了您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你!”
太上皇这才有了一种意识,这个儿子,根本不是最后对他好的。
正说着,释訢走了进来。
虽然长生不老的事没成,但太上皇对释訢还是信任依赖。
“居士,你过来。”
释訢笑着走近。
太上皇气恼儿子,道:“居士,你给朕最后拟一张圣旨,如果厉王不尊旨意,混乱了秦氏血脉的皇位,以后就有废黜他的资格!”
释訢依旧笑颜如春风般站着,却是根本没有行动。
太上皇脑子估计已经快要茫了,这会儿还自称朕。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看过去。
“居士。”
“太上皇。其实,臣知道您那几个儿子,再一次对您动手。”
太上皇猛然睁大眼睛。
第一次就是有居士的提醒,他才能化险为夷。
第二次的时候中招,他也没怀疑,只当是当时情况太混乱,他也有能没能察觉。
秦诏熠也蹙眉。
释訢看到秦诏熠的表现,脸上的笑容更深刻。
“我只是,没有提醒而已,并不算作孽。”他不知道说给太上皇听还是说给秦诏熠。
不过对秦诏熠来说,的确一切都无所谓了。
释訢的信任是太上皇给的,这般的结果,也就只能怪他自己自作自受。
太上皇的确惊讶。
一口气没有上来,他连最后那所谓的遗旨也没能再重新叫人来拟,就这么睁着眼再无生息。
“太上皇,驾崩了。”释訢上前探过之后,回头对秦诏熠道,“节哀。”
他几步走出,将“太上皇驾崩”的消息传出,丧钟敲响。
江晚在勤政殿,听到丧钟停下动作超那个反向看去。
太医都说他情况不好,她才发急文让秦诏熠回来,知道太上皇在等他。只是没想到,还真在等到他之后,太上皇就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