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待的情况,其实已经够明显。
秦诏熠低头放下棋子。
他知道秦燃现在这边的情况,事实上也出乎他的预料。发展居然会如此匪夷所思。
身体健康再一次受挫,加上秦燃可能是德妃与旧情人苏炎烈之子。
他会冷淡江晚,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会不知道状况?”
“我知道。”江晚脸色白了几分,“但我不想就这么胡思乱想。等见到他听他跟我说。”
“真羡慕啊。”
他没有催促该她下棋,托腮看着。
她对秦燃的信任,原本是属于他。知道她不会受人挑拨,所以他根本没有将秦燃最近与杨乔蓉来往的事告诉她。
没有必要。
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却不会多此一举。
“所以呢?”她问,“你到底接下来有何打算。”
她原来也会失去分寸,只是如今已经不是因为他。
突然没了好心情,他将棋盘打乱,道:“既然你想见他,听听亲口说,那该先考虑如何破局。”
还是让她思绪回到正轨上来。
她顿了顿。
他继续给提示,“本王受伤的消息传出去这么久,皇宫那边只是试探性派了几次人过来,你没想法?”
怎么可能没想法。
“表面上来看,是因为对你有所忌惮,如果强来,你放在郊外的大军并不是开玩笑。坐山观虎斗,一不小心,也可能变了角色。”
她渐渐压下因为爱人冷淡而委屈的心思,慢慢随着他的引导而思考问题。
“如果惹了你,让你抓到机会直接以‘清君侧’的理由带军打来,他们就变成那斗着被人看的老虎。”
说着,她声音轻了下去。
的确,有点奇怪呢。
前面她提到的这些,的确能成为他们进京这么久还如此安逸的理由。对方除了第一日光明正大的刺杀,之后就一直偷偷派刺客来,而且看起来还是不同阵营。
种种迹象都能佐证她的想法,但的确还是有古怪。
真到了这样的地步,京城早该乱成什么样了,就算担心秦诏熠利用局面顺势反击,可这一点现在还不够有说服力。
她睁大眼睛然后眨了眨,抓住了某些关键。
“你怀疑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恩。”他承认。
慢悠悠捡着棋子装盒,“比如你表姐的心上人,他最近的行动你可知?”
薛明朗?
她当然有所关注,身边人她都会抽空关注,一直都没间断。
薛明朗不愧是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又有一肚子的学识,短短半年他已经升了不少级,得到了皇帝的青眼。
在事情发生之前,他就有了上朝的资格。
“还有释訢,那人精现在也没动静。”
可不是嘛,虽然释訢的行为举止跟重生之前不同,可他不是好惹这一点,还是很确定。
除非他与给皇帝下毒的人勾搭在了一起。但是按照他的性格,以他将“有趣”作为行为准则的古怪性格来说,却是不可能走这条路。
“您老能不能不要考验我?直接说!”
“不行。”他笑道,“因为本王也不是很确定。”
只是他如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发觉不对劲。
“所以,本王还是要好好‘养伤’,以不变应万变。”
“…受教…”江晚嘴角抽了抽。
不过,恐怕某些人也容不得他真“不变”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