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疼痛的刺激，秦诏熠有了暂时的清醒。

在他发现伤害自己也渐渐无法抵抗想要得到她的心思之后，他看向旁边的窗户。

他能看到，但此刻血流满面的样子，犹如恶鬼罗刹。

但这恶鬼，却小心翼翼抱紧怀里的女子，然后走到窗边打开。船舫自然在湖里，窗外就是湖水。

他低头看意识不清的江晚，咬牙，“不能让你留在这里。”

话音落，他抱着她护好她的头跳了下去。

“噗通”巨大声响，没顶的湖水，挣扎慌乱。

良久江晚有了片刻感知，然后就拼命往上游，感觉到有人抱着她，她拉着人一起。

浮上水面之后，咳嗽了几声。

“秦诏熠。”

他有短暂性晕厥，但这样还牢牢缠着她。

她拍了他的脸，几次之后，终于见他醒了过来。

“你是自救还是自杀啊。我们俩都这样的情况，跳下来也太冒险！”

她之前服了解百毒的药，只是药效没有这么快发挥，按照她浑身无力的情况，跳下来多半是更危险。

更何况他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好。

但是说归说，她心里是有触动。

秦诏熠恍恍惚惚听进去了她的话，勾了勾嘴角，“所以宁愿跟本王成就好事？现在也不晚。”

“厉王殿下！说让人讨厌的话就这么有意思？”

如果他要乘人之危，何必冒险跳下水。

行动都表达出来了，难道还真有人对别人的好感过敏，非要别人误会记仇不成！

秦诏熠看着尽在眼前的人，哪怕如此狼狈的时刻，在他眼里的她，都美的惊人。

“你现在怎么样？我怀里有药，你扶着旁边船身，我来拿。”

“动不了。”

他好似长在了她身上，不是故意，是真的除了这样牢牢抱着她，无法做别的动作。

情况不能讲究，她道，“那你自己拿一下。这药可以，现在我基本上已经恢复力气。”

而水又压制了她体内的情愫。只是要带一个秦诏熠回岸上肯定费力。

他努力让手探入。

“掉了。”他说。

她也已经感觉出来。

有些零碎的画面闪过。

她撇开了脸。

药瓶不是在水里丢的，而是在船舫房间里头。而现在，她也感受到自己身上衣物少的可怜。

她以为他看不到。

但事实上，秦诏熠发现自己已经能视物。

他没有与她说。

侧着脸的女子，脖颈和锁骨便毫无防备在他视线里。方才的纠缠再一次冲入他脑海里。

“你！”

她慌张。

被药物控制和现在的感觉怎么可能一样。

他贴着她，“无法控制。”

不是药的原因，而是对她。

无法控制！与药劲无关。

不能再找任何理由，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是喜爱她的。

也仅仅是他。

江晚几次深呼吸，是啊，不是他的错。他都能带着她跳水，说明他也跟她一样，不想跟彼此有关系！

“那现在怎么办？你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出事了吧？”

“恩，应该。”

“那我们就这样待在水里？”

“恩。”

“……”

方才从水里出来，他脸上的血渍被水冲洗干净，然而过了一会儿又有了。

“你，没事吧？”

原本总是嘴硬的人，这一回却将额头靠在她肩膀，然后虚弱道；“有事。可能不太好。”

脆弱的样子，只有在他“失忆”那时候出现过。

难道，遇水他都会变这德行。